“阿爹的事先不说,但是钟蔚害得祭司摔伤,岩奴看到了。”木久还不放过钟蔚。
“你眼睛被糊住了吗?外人的话怎么能信!”
“有证据!”
很不凑巧,在钟蔚用粗糙的骨刀割裂竹台的竹子时,岩奴“领着”几个部落的孩子经过,其中一个才六岁,一看就不会骗人,指着钟蔚很肯定地说:就是这个人!我向狼神发誓!
木格央气得发疯,转向钟蔚:“你怎么不辩解?”
钟蔚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
系统眼瞎让他救一个瞎眼又自私的木久?结果把自己坑进去了?
好在木格央坚持不让步,而且屡次说出岩奴,木久心虚,立刻顺坡下:“玷染祭祀乃是死罪,我念在是兄弟的份上,先不惩钟蔚。木格央,我给你时间去找证据,若是没有,只能按规矩行事!”
局势变换,如六月的天。钟蔚站在干草上,百般感慨,没想到自己想拯救的人,一脚把自己踹进大牢里了,这滋味,够给劲啊,他真想抽木久十几鞭子。
隔着木牢笼,木格央坚定地说:“钟蔚,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证据。”
“你认为凶手是谁?岩奴吗?”
“不知道,我指着岩奴是让哥哥心慌,给我们找证据的时间。”
只怕你越找证据,就会证明一切是我干的,除了谋杀老国君那一挂。钟蔚想直接说出岩奴的身份,可是,这是他们的历史,不是自己的时代。或者一怒之下不管木久,任由他自取灭亡?不!他不会亡,他只会坑得一族灭亡。
钟蔚静静地思索办法。
咔嚓一声响,伴随着熟悉的咳嗽声,木病进来了。木病,是木久的异母弟弟,比木久小一个月,常年缠绵病榻。钟蔚来了之后,给他换了些草药。木病一吃就知道药变了,病情转好,他对钟蔚颇为感激。
木病开门见山:“我知道不是你,你不会毒阿爹,木久是存心害你的。”
“……”
“木久这个人看上去心善,卑鄙起来毫无情义。当年姆妈们争宠,他将我推下了冰河,给我埋下了病根。”木病异常愤恨,苍白的脸泛出了愤怒的红,“都说当时年纪小,让我别记恨,我怎么能不记恨!”
旧恨说起来就多了,好在木病再没列举。
“你来了之后,又是制弓,咳咳咳,又是造车,越来越受人拥戴。木久善妒,又怕危及他的地位,就想给你栽赃。我给你作证,我看见他进阿爹的房子,动了阿爹的药!我就让他当不成国君!”
“你真看见了,还是泄愤?”
“咳咳,他一门心思要当国君。平日里对木格央又是笼络,又说亲兄弟情义,就是怕木格央抢了他的君位。他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别看他那些小聪明,大是大非面前,特别糊涂!”木病满脸嫌恶。
果然还是泄愤居多,钟蔚不想木病卷进此事:“没有真凭实据,你别乱说。”
木病撂下一句「我迟早有证据」离开了。
钟蔚启动系统,在记录中搜寻到了上一世木病的结局:曼帝将木氏一族羁押后,木病终日咳嗽,引发看守们对疾病的惶恐,曼帝下令处死木病。木病痛斥曼帝无耻,也痛骂木久置族人的性命不顾,引狼入室。木久深为愧疚,哀求曼帝修改处死令,曼帝说:“除非你能劝得木格央投降。”
不出意料,木格央断然拒绝了劝降请求。木久竟然设计,让木格央率兵来救族人,想当面说服他。哪想到曼帝早在桑葚河边布下了重重埋伏,还将木病的尸体高悬在树上,引得他前来劫尸。木格央落入陷阱之中,兵败,最终逃到河边战死。
「别看他那些小聪明,大是大非面前,特别糊涂」——木病对木久的评价真准。
前一世把兄弟族人全坑了,这一世把拯救他的钟蔚也坑到牢里了。
竟然让自己救这个人,审判系统也太不长眼了吧?
说是牢,就是石洞铸了一道木门。
正值十一月上旬,寒气在石洞中冒出来,只有一捆干草压在身上取暖,钟蔚冻得不行,赶紧爬起来运动热身,越热越火大。本来还想,万一生米煮成熟饭就用三寸不烂之舌劝服木久。现在看来,不把全族人坑完木久不会悔悟的。
有一世,钟蔚附身在杀手身上,杀手的本领也学了不少。他掏出锋利的匕首,割断栓门的麻绳,用木棍做杠杆撬开堵住洞口的石头。
跨过呼呼大睡的守牢人。
逃出牢笼,钟蔚轻手轻脚来到木久的屋子前,夜深了,屋子有火光,木久的斥责声清晰响亮:“执迷不悟的是你!木格央,你找出的这些证据一个比一个明显,钟蔚就是害祭司大人和阿爹的人。”
“他只对祭祀台和占卜木牌动手了,没有对阿爹动手!”
“那也是死罪。”
“就算钟蔚真的对祭祀台……也不至于死罪啊,祭司大人没事,祭祀也没毁,哥哥当上了国君……哥哥你到底有什么顾虑!你放了钟蔚,一开春我就带他去打仗,行不行?”木格央停了一会儿,“石洞没衣没被,这么冷的天,他会冻出毛病的!”
“……”木久迟疑。
“哥哥,我是国将,我为九萨开疆拓土,却连庇护心爱之人的权力都没有吗?”木格央已经到爆发的边缘,愤怒的声音被强力压制得发抖。
“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我特许,他自由了。”木久倒挺见机行事。
“谢谢哥哥。”
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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