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推她,衣服却被她拉得紧紧的,竟是咬着牙使着吃奶的力气。
“放手!”他不耐烦地呵斥着矮他半个头的小丫头。
他认得她,是那些受宠皇子公主的玩伴。
小小的脸儿,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可是这小丫头却完全不听他的话,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裳,一个劲地哭个不停,鼻涕眼泪胡了一脸。
这般扯着嗓门毫无顾忌的大哭,不出一会儿,便引来了宫人的注意。
“宋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公主哭着找你呢。”
宫女想要把小女孩带走,她却犟着脾气不走,非拉着他的衣裳不放手。
他也是心烦,独处惯了,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
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他黑着脸背起她,把她送回温沁的寝宫。
也是那时候,他那个做皇帝的父亲,突然发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拉着他说了好些话,可他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个小女孩趴在他背上,一声一声地喊着他哥哥,哥哥………
竟将刚刚撒泼耍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他的生活好了一点,不像以前那般苦了。
只是那次以后,他再也不曾见过她。
八年后。
边疆战火平息,温暄重回皇城。
豫王府的老管家告老还乡,往日里由着他照顾的两株茶花,突然没了j-i,ng神。
那是他母妃生前最钟爱的东西,他心中有愧,亲自抱着去园圃请教园工。
那日恰逢园圃每月最忙的日子,买花的人进进出出,没人有空停下来给他细细说明。
他又不想将茶花寄养在园圃,便在一旁等候。
“掌柜的,可有纸笔借来一用?”
温暄循声望了过去,见一方搭在花木之中的简易柜台前,立着一妙龄女子。
素白色的裙衫,洁净明了,繁复的裙摆晕染开淡淡的粉色,好似春日里初开的杏花一般清尘。
柜台边的人闻言递出一支粗糙的毛笔和半张皱巴巴的白纸。
那女子道了一声多谢之后接过纸笔,就着黑得发亮的桌面铺平了纸张,提腕落笔。
手腕轻移,宛若行云。片刻之后,收笔停手。
“多谢掌柜的。”她将毛笔递了回去,收起了纸张转身交给一旁的丫鬟。
温暄看清了她的容貌。
明眸带笑,亮晶晶的,一眼难忘。只觉得一股奇妙的力量拂过他风平浪静的心湖,继而漾起层层的涟漪,荡得他心头微微发痒。
莹白的耳垂别着一双小巧j-i,ng致的珍珠耳坠,秀气极了,竟让他移不开眼睛。
从此以后,每天夜里辗转反侧,心里想的是她一双嫩白的耳垂,脑子里停留的是晶亮的眸子,反反复复地演绎了上百遍。
恰似犯了魔怔一般,挥之不去。
从那时起,每月初一十五,他必去秦明楼小坐,只为了能远远地望见她,以解心中的思念之苦。
他从来不懂爱,更别提情爱。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甜蜜却也苦涩。
所幸这份苦涩,最终没有被辜负,出乎意料的结局完满。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到这里的小可爱,就是真爱了。非常感谢,第一次写文,粗鄙不堪,所幸有你们的陪伴。
再次感谢看文的小伙伴,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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