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里面推开。阮宵看着卫生间外围着的一圈人,说:“不用报警。我没事。”
为了力证这句“没事”,还扯出了一个从容的微笑。只是被咬破的那一处还是疼的。
这件事之后,相亲大抵是又被搅黄了。
对于师磊,阮宵感到非常抱歉。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继续交往下去,阮宵也可以预想到他会是一个贴心的伴侣。把他扯进这一团乱麻里,阮宵认为是自己的过失。
后来,阮宵向师磊道歉过很多次。师磊很大度,说不是阮宵的错,不用放在心上。
阮宵没有再让崔琪联系任何相亲。他当时顺应着哥嫂的期盼就答应了下来,可事实证明,他真的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去相亲。不仅是因为齐煊的不松手,还因为他也不能洒脱地把过去全部放下。在这个时间开启一段新的感情,对对方不够尊重。
阮宵一心扑在了工作上,生怕自己有空闲的时间胡思乱想。律师本该是解决矛盾纠纷和争端的职业,他自以为把本职工作做得足够好,可问题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却几乎束手无策……怎么分个手都能分得这么难。狼狈的不止是那天颓唐的齐煊,还有他自己。
几天后的傍晚,阮宵接到了齐煊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阮宵怔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齐煊像是没有想到电话竟然会这么痛快地接通,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接你下班回家。”
“我会自己回家,不需要任何人的接送。如果你对我们分手这件事还有异议,我可以和你谈,你定时间,但是请不要在做这种暧昧的事了。我说的足够清楚了吗?”
阮宵虽然面冷,但相处下来就会知道他是一个温和的人。这时对齐煊说的话,已经是少见的严厉了。
“……好。”齐煊没有多说话,不想再招惹阮宵心烦。他很快收了线。
阮宵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寒夜,月似银钩,零星几颗星子散落在夜幕,灯火阑珊。
夜风不温柔,像是生出了小锯齿,刮蹭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呼出的白气朦胧了视野,阮宵把围巾系得更紧了一些。
“宵宵。”
阮宵站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看向声源处,才发现那并不是幻觉。齐煊就在那里。有许多念头飞快闪过,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齐煊到底等了多久?
齐煊关上车门,走向阮宵,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像是餐馆的食盒。
“你别紧张,我不是要强迫你做什么,”齐煊的笑容带了几分倦意,“你不想让我送你回家,那把这个收下吧。”
阮宵立在原地不动。
见阮宵抵触,齐煊笑出了声,清朗明快:“不是什么贵重到让你欠我人情的东西。小龙虾而已。”
透过透明的盒盖,阮宵看见里面是剥好的小龙虾。它们整整齐齐地码放着。
不用多说,这些小龙虾肯定是齐煊亲手剥的。或许是和师磊斗气,或许纯粹就是看不惯阮宵吃别人剥好的东西。其原因如何,在眼下都不重要,阮宵只感到眼里像是进了沙子。
“我……”才说了一个字,就发觉声音不对,阮宵清了清嗓子,“拿回去给玥姐吧,玥姐喜欢。”
“给你。”齐煊把食盒硬塞到阮宵怀里。
阮宵猛地向后撤了一步,齐煊手中的食盒一滑,应声落地。盒盖被撞开,汤汁流了一地,小龙虾歪七扭八地躺在柏油路上,热气飘散入寒夜。
作者有话说:
还是那句话,戴好口罩,少去凑热闹,平安过年!!!
虐不下去了,思维踢受不了了tot
第39章
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冷寂的夜仿佛冻上了流逝的时间,二人所在的这一隅被按下了暂停键。齐煊故作轻松的姿态再也维持不住,木然地盯着一地狼藉。
齐煊忽然朝阮宵笑了笑,几分无可奈何:“哎,不小心手滑了。没事,你不吃就扔了吧……正好。”
他蹲下收拾残局,后来阮宵也同样拾起了地上的小龙虾。小龙虾是软热的,阮宵握住它时,才察觉到手是颤抖的。他背对着齐煊,清俊的脸孔不见喜悲,只在他垂目时,从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给我。”
齐煊以为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阮宵凝视着他,伸出手,手心朝上,“把盒子给我。”
齐煊眨了眨眼,嘴角缓缓翘了起来,眼睛弯了弯,在暖黄的路灯下,竟显得分外温柔。
齐煊说:“真的没事儿,和你没关系,是我手滑了,清理干净我就去扔了它。”
阮宵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却没有收回去,执拗地等待着那个现在看来与垃圾盒无异的食盒。齐煊妥协了,把盒子递给他。
盖子被阮宵扣好,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这些日子,我……明白你以前的感受了。虽然有些晚了,但……”齐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算了。没事。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晚安……”
“晚安”之后,齐煊还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阮宵没有听清,但他读到了唇语。大约是“宝宝”。
食盒被阮宵放在了副驾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食盒带走,可能只是不想看到它被丢进垃圾桶里。
几天后,师磊打电话来,问阮宵有没有空。
阮宵接到电话还怔了半晌,他以为师磊不会再联系自己了。那件事着实非常尴尬,他也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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