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年记得,这首诗是杜甫晚年时的作品,抒发了他对人生际遇的感慨和心忧天下的情怀,徽宗年间的宣和六年,国家的确是动荡不安、甚至到了朝不保夕的危急时刻……莫非这人,还是个心怀天下的?
一曲唱罢,秦煜封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手中杯盏掉在地上,碎成数片。
季时年看他面上白皙,并无半分红晕,却连站都站不稳,这莫非,是醉了?
思及此处,突闻“扑通”一声,眼前高大的男人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雕花的木椅也被他带翻在地。
季时年想也不想,赶忙上前查看。
他伸手拍了拍秦煜封的脸,毫无反应,“喂,醒醒,秦煜封!”
秦煜封人事不知,抬手挥开了季时年的手。
季时年看着瘫在地上的醉鬼,一时无言,默了半晌唤外面的工作人员进来,吩咐人把他抬出去,然后自己去结了账。
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进来扶起秦煜封,搀着他下楼,一直将他送出胡同放到季时年车上。
季时年道:“谢谢了!”
那男人忙道:“季先生客气。”男人看着车子离开,这才转身回了酒楼。
季时年开着车回到小区楼下,看着车子后座醉成一滩烂泥的秦煜封,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站在那里好半晌,才伸手去扶,拉着秦煜封从车里出来,季时年拖着他坐电梯上楼,本就不耐,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浓烈酒味,眉头皱的愈发深沉,“不都说古人身量小吗,真不知你特么吃什么长这么大个子!”
他出身世家,从小教养颇高,能逼着他说出这般言语,想来也真的是很不悦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季时年浑身都汗s-hi了,将秦煜封一把丢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歇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浑身难受,他起身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秦煜封还没醒,就连动作都还和之前一样,由于身量太高,一只脚曲着,另一只脚耷拉在地板上,看着几分滑稽,几分可怜。
季时年穿着睡袍坐在单人沙发上,开了电视看晚间新闻。
临到要睡觉的时候,他将秦煜封连拖带拽的弄到了客房,鞋子也没给他脱掉,就回卧室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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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有一部青春偶像剧的配音,杨北到天季楼下的时候,头一次没有看到秦煜封,和录音棚的工作人员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人。
“他怎么还没来,这都等多久了,杨北,你给他打个电话。”负责设备c,ao作的工作人员不耐道。
杨北掏出兜里的二手直板机,这才想起秦煜封连个手机都没有,更别说电话号码了,他想了想道,“李哥,我去找找。”
从公司出来,先去了秦煜封平日里常待的地方,又去了他们认识时候的那条商业街,杨北跑的满头大汗,仍旧没看到他半个人影,不由急了。
这傻子,跑哪去了,不会被人给卖了吧!
平日里他说让秦煜封等在哪,他就会二话不说的去那处等着,可是这次突然不见了人,他才发现,自己找不到他,且毫无办法,遍寻不到之下,顿时有种那人从来不曾出现过的感觉。
杨北坐在人来人往的街边石台上,天上的烈日炎炎,仿佛恨不得要将人晒化了才罢休。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轻松欢愉、对未来充满向往的期许,还有那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激.情,都像一场如烟似雾的大梦,风一吹,全散了,而那个谦谦有礼、温和如玉的男人,不过是自己梦中的一个过客,一觉醒来,再遍寻不到。
单薄清秀的少年,愣愣的看着远处,漆黑的眼眸中像是空洞无物,却又像是盛满了万千情绪,直到眼睛睁到干涩发红,他才站起身来,伸手抹了一把额上被烈日榨出来的汗水,杨北再次向着公司走去。
少年的面上扯出一个笑来,在心里告诉自己,或许他已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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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透进的光,打到秦煜封脸上的时候,彻夜宿醉的人终于醒了过来。
看着头顶上纤尘不染的天花板,秦煜封茫然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昨日那人请自己饮酒,之后似乎喝醉了,这里又是何处……等等,昨天那人,说什么?宣和六年距今已过八百年……
最惊骇的时刻已经过去,秦煜封呆坐良久,最后将这一切归结为自己是死在了那场弥天大火中,然后投胎来到了这个地方,只不过他的投胎带着记忆,与旁人有些不同罢了!
整理好思绪,他从床上下来,出了房间。
外面应该是个厅堂,秦煜封看着屋子里的摆设,除了大略能猜到哪是桌子,哪是椅子这些之外,其他的全然不曾见过。
虽然心中甚觉新奇,但是旁人家中毕竟不是自家,他身为一个读过圣贤书的人,出于礼貌,并没有去碰。
待到将季时年家都转了一圈之后,秦煜封终于找到了哪里是出去的门,可是他使了半天的劲儿,却不知道要如何打开,最后只得颓丧的回到那软软的椅子上坐下。
今天自己未去天季那边,不知小北如何了,是否被老板骂……
坐了一会儿觉得腹中饥饿,秦煜封想起方才那个散发着冷气的大柜子里好像有些吃的,便起身走了过去。
冰箱里放着很多纯净水,几个j-i蛋,还有一些没拆包装的水果。
“兄台,在下腹中实在饥饿,借你两枚j-i蛋。”也不知道这话是对季时年说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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