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一段时间,房间里都只是沉默,李奕甚至没有抬头看沈清和一眼。他用手撑着床想要起身,但是失败了,他发现自己连掀被子都变得困难。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被困在梦境里的人。
而紧闭的黑色窗帘和微弱昏暗的床头,更让李奕有这种感觉,人在做梦的时候总是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连抬手都非常困难,不过李奕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因为莫名的虚弱导致肌肉无力。
沈清和很快发现了李奕的状态,他伸手摸了摸李奕的额头,非常烫。这让沈清和感觉懊恼了一阵,但很快他又忽然开心起来。他扶着李奕的肩膀,把李奕摆成他认为比较舒服的姿势,又从新理了理被子。
李奕皱着眉头,但是只能任由沈清和摆布,他睡着的时候还没那幺强烈的感觉,现在意识清晰了,各种恶心难受的感觉就开始翻搅起来,好像全是每个细胞都在向大脑传达痛苦的抗议。
更让李奕觉得不愿意接受的是,他发现自己现在好像非常希望沈清和可以陪着自己,人在虚弱的时候害怕孤独的感觉总会比平时要强烈。强烈到,当李奕发现原本由于沈清和而凹陷的床,忽然抬起时,他自己居然会条件反射一般的想要拉住沈清和,那猛然的费力让他痛苦,而让他更感到震惊的是那种想要依赖沈清和的冲动还是压倒了一切其他的顾虑。
沈清和显然没想到李奕会这样,他呆了一秒之后,马上蹲在李奕的床边。
“放心,我去拿温度计和退烧药,然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沈清和俯着身子,把头靠在李奕肩头,用比平时更温和的声音对李奕耳语。
之后他亲吻李奕烧红的脸颊,一直到李奕有气无力拉着他衣角的手松开,沈清和这才轻柔而缓慢的离开卧室。
沈清和走到房外转角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忽然呆呆的靠在房外的墙壁上,他知道一墙之隔后面就是李奕,这种感觉让他竟有些惊慌,‘他在依赖我,还是仅仅因为虚弱。他不怪我了?’,忽然的兴奋让沈清和有点不知所措,他胡思乱想的贴了贴冰冷的墙壁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没多久沈清和就恢复了往日的行动力,他计算着最短的距离和时间,准备好了一切可能用到的工具和药品,然后把晚上就已经煮着的白粥盛出来,最后走到客厅拿起了李奕的手机。
在通讯录里,他很快找到了需要解决的联系人,虽然知道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沈清和还是谨慎的回头看了看,在确定李奕真的没有强行下床之后,沈清和拨通了几个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挂掉之后迅速关机,然后把手机收到了隐形储藏柜。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分钟,沈清和就像一台精密计算的计算机,在预感李奕一个人快要受不了之前,及时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在给李奕量体温的时候,沈清和把从主卧房间里找出来的床用桌放到了李奕面前,桌上摆着的白粥温度都变得刚刚好。
这个时候李奕坐起来都显得很勉强,整个人歪倒在沈清和右肩上。沈清和一只手环抱着李奕的肩膀,一只手去探取李奕腋下的体温计,当他把手伸进李奕衣服里时,感觉到了一阵湿冷,李奕浑身冒着虚汗,而且体温计也不意外的显示高烧。
沈清和拧了拧眉头放下体温计,端起了桌上的白粥:“你本来胃就不好,空腹吃退烧药很伤胃。”
对于送到嘴边的食物,李奕只感到反胃,尽管沈清和特意在粥里加了碾碎的薏米和燕麦米提味,但李奕还是表现出了小孩一般倔强顽劣的不乐意,作为家里的独生如果】..◎子,李奕从小其实还算被呵护的很好,但是经历了叶云轻的事情之后,李奕就很久没有任性过了。
除了孟松声,其他人李奕都不敢信任,就像独飞的雁一样谨小慎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幺,但有时候,好像周围空气中偶尔掠过的眼神都会变成利箭,射杀他于无形。
可是现在,李奕非常不想配合沈清和。他感觉自己陷入了很奇怪的境地,他觉得自己和沈清和就像斗兽场上厮杀的对手,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工厂里,他们肉搏,身体贴近到极限,思想和灵魂却正好相反,表面上沈清和是那幺神秘莫测,而实际上正真用迷宫困住对手的人是他自己。
李奕虽然感到头晕脑胀,但思想变得无比清醒,其实关于自己为什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沈清和见面,李奕心里非常清楚,只是他还不愿意承认。于是他继续抵抗,甚至挥动无力的手想要打翻面前的桌子。
面对撒泼的李奕沈清和换了策略,他把粥放回到桌上,先是整个人抱住李奕,李奕用力在沈清和怀了撞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力的歪到一边,这个时候沈清和用被子把李奕整个人裹了起来,除了头,李奕的四肢都被结结实实的裹到了被子里,虽然李奕想挣扎,却还是被沈清和强行喂了半碗白粥,过了一会儿,沈清和又给李奕吃了药。
经过一番折腾,李奕彻底没了力气,被裹着很难受,但是他已经完全不想动了,因为才吃完东西,沈清和没有让李奕马上躺下,撤掉碍事的桌子之后,沈清和也坐到了床上。
沈清和松了松被子,把李奕再一次揽到怀里。虽然就算李奕没有生病他也会这样做,但是现在李奕生病了,沈清和忽然开始责备自己起来。现在要摊牌虽然太早了一点,但是沈清和很清楚李奕随时都会逃走。他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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