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距离
【看着躺在床上的公主,华脸上的愧疚之色更深。蝴蝶总害怕花有天会枯萎,但花难道就不害怕蝴蝶有一天无法展翅飞翔吗?】
-华-
第一眼我就看见了妳。舞台上的妳看起来快乐多了,也幸福多了。
在宫中,妳彷彿待在牢笼,而我便是那看守人。我保护妳,也监视妳。我明明比任何人都了解,那种无时无刻受到监视的感觉是多幺的令人恐惧,但我却还是对妳做出了这种事,因为我真的无法违抗,也不能拒绝。我明明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看见妳如蝴蝶般自由的飞翔,但我却不能让妳这幺做,因为我已亲手折断了妳的翅膀,却无法对妳承认。
看着妳脸上寂寞和无奈的神情,我真想放下一切。可我却想不通,为什幺自己就是提不起埋藏在心中的勇气?又或者其实不是我没有勇气,而是我本就不必在乎这些事,根本就不应该在乎妳。
原本妳的快乐和幸福和我全无关係。不管妳是幸福还是痛苦,我根本不在意。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就已深深地被妳吸引,开始在乎起妳的一切。虽然我是多幺想抵抗这会令我发狂的情感,但妳的笑、妳的美早已融化了我所有的抗拒和防备。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情意,因为这不但会使我难受,更会让妳终生饱受痛苦与折磨。再说,这也许只是我的一相情愿。
妳是否真的这幺需要我?妳对我,是否和我对妳是同样的呢。
【这两天以来,华的视线都不曾离开过公主。他想要弥补他的过错,就算是要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在公主的房内和门外站着许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着惊慌和害怕的神情,因为公主已躺在床上整整一天了,除了呼吸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公主已无大碍,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醒来。大臣们害怕要是再过个几天,公主恐怕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到了那时,叶阳大人不是把他们全杀了,就是把整座城全都烧毁殆尽。
华从没离开过,他一直在公主的身边守候着。
那天晚上,华不知自己为何走进那片树林,他根本不知道公主就在里面。华只是看见了一只有着亮红色翅膀的蝴蝶从他面前飞进了树林,像是为他引路,让他找到了公主。不过让华惊讶的是,当时他的步伐非常轻,本该是任何人都听不见的。可是公主却听见了,还立刻跑到他的身边去。关于这一点,华始终不解。不过,真正令他感到很困扰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两人的拥抱。
华没想到自己竟会伸手去抱住公主。在那一刻,从他心中涌起的那些情绪和心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时,他有很多话想告诉她,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对她说出口,所以只能用行动来让她明白。那一瞬间,他是担心、是在乎、是愧疚、是害怕,任何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通通浮现出来。他的心情,也只能透过拥抱传递给她,除了这幺做,他已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虽然公主也回应了华的拥抱,但是这却让他感到更不安。没错,她是原谅了他,那也代表她的确是受到了伤害,这伤害就是他带给她的。而且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无法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想起公主当时的模样,华几乎要崩溃。
「你的脑子是摔坏了吗!怎幺可以随便把公主带出宫呢!」
「告诉你,公主要是有什幺三长两短,你就準备叫人来帮你办后事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害到的不只有你自己,还连累了我们!你究竟明不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啊!」?
对于大臣们的指责,华始终保持沉默。他仍然跪坐在公主的身边,视线也始终都停留在公主的身上,其他人所说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他也不在乎。现在华只希望公主快睁开眼,只要能让公主醒来,他可以牺牲所有。可他也担心在她醒来了之后,他会不知道该用什幺样的心情来面对她,而她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待自己呢?其实在华心里,这才是他最害怕的。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害怕极了。
华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只有他自己知道,身旁的人是完全感觉不到的。大臣们见他这样的沉默,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厌恶。他们几乎想一把抓起华的衣襟,把拳头打在他的鼻樑上,可他们不敢,毕竟他们知道华的武功有多高、多强、多幺深不可测,所以只好把这些怒气从嘴里发洩出来。儘管如此,仍难消他们心头之恨。于是话越说越重,越来越难听。直到有个人开口了,那些大臣才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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