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故作神秘地放低声音:“太后娘娘还没有大好,皇太子侍疾也久了,反正你是他的堂弟,又是连襟,你不如申请入宫侍疾,替了皇太子,这不就在他面前讨了好,将来太子殿下登基,一定大大重用你!”
侍疾?还是入宫侍疾?不比现在更无聊?保泰立刻发现自己被戏弄了,气急败坏地指着八贝勒眉心:“你,你,你,你口里就没一句正经话!”
八贝勒抓住保泰的食指,一本正经地说:“那是,我最擅长讲不正经的话,比方说:保泰是个好儿郎啊!”
裕亲王看着子侄们亲厚,老怀大慰,听见了八贝勒的话,心里不觉一动,皇帝待自己虽好,看承保泰也好,可是太子同自己关系始终不睦,便是保泰,以前在宫里读书时,也长受他的欺负,就算现在续娶了太子的妻妹,可谁不知道太子同太子妃感情一般啊。
自己儿子少,仅有的几个还病病歪歪的,唯有保泰是自己一点骨血,自己身子也大不如以前,若是康熙大行了,自己的儿子将来岂不是凄凉?
人逢老病时,就愿意往坏处想,裕亲王愈想愈觉得情况紧急,太子见到自己从没个好脸,日后在他这样的小辈手上讨饭吃,只怕难受,更舍不得保泰被他打压。
再抬头看看斗嘴斗得正欢的八贝勒同保泰,心里有些遗憾,怎么这么多个皇侄,只有他x_i,ng格好?若是太子有他三分的谦和,自己又何须担心至此?
保泰脸上激动的发红,可是嘴角的笑容出卖了他,虽然吵嘴落了下风,虽然一直在抱怨八贝勒欺负他,可是他是实实在在的高兴。
家里的兄弟个个都体弱多病,风吹吹就倒,平日他看见那些兄弟,比看见妹妹还要心惊胆战,唯恐说话口气重了压坏了他们,又害怕说话声音大了吓到了他们,可为难了。
可对着八贝勒就不一样,从小在宫里,他就对自己好,玩什么都带着自己,有什么好的也想着自己,自己阿玛病了,他比谁都着急。
好多时候,保泰真希望八贝勒是自己的亲兄弟就好了,哪怕有人同自己争世子位置,好歹出了事家里有个爷们可以商量吧?独木难支大厦,和硕亲王虽然听着好,可是日后自己是皇太子的臣子啊,那家伙可难伺候了,脾气大,x_i,ng子狠,从来不念情分,想着保泰就觉得背上发麻。
八贝勒递了杯茶给保泰:“喝点水润润嗓子吧,什么大事,值得你嚷嚷地喉咙哑了?”
保泰气结:“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八贝勒笑而不语,保泰把茶水倒进喉咙里,恩,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入口清香,再看看八贝勒弯弯的眉眼,心里暗叹,要是这位做了日后的皇帝,自己日子肯定好过!便是三磕九拜,自己也甘心啊!
裕亲王父子的心思难得的靠近了,可谁也没打算说出来,这样不靠谱的奢念,想了也是白想,说出来只会害人害己,不如不说。
三贝勒近来讨得了个好差事,在南书房帮着整理康熙的诗稿,这样的功夫既清闲又总在皇帝眼前,还不容易出错。
三贝勒做事倒是一把好手,按着年份,题材,体裁整理地干干净净,拿上好的撒金玉版纸誊抄了一遍才进献给康熙御览。
康熙看着儿子一笔好行楷,心里满意极了:“三贝勒做事仔细,朕的诗稿真的没所托非人!”
三贝勒谢了康熙的夸奖,笑着说:“儿子认真拜读了皇阿玛的诗稿,无一不是j-i,ng品,无一不包含皇阿玛黎民的浩荡恩典,儿子有个想法,皇阿玛为什么不把诗集刊刻付印,赏给王公大臣共赏,让朝臣们得以沐浴天恩呢?”
哪个人不喜欢听好话?康熙作为皇帝最喜欢别人夸奖自己文成武德了,何况自己文能解几何题目,武能带兵打仗,上马能战,下马会琴,这般百艺皆j-i,ng,无人欣赏岂不可惜?
:“三贝勒好心思,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康熙赏了三贝勒一方砚台,名墨几锭,新书十几部。
十二月的时候,宫里赏下来今年的新年礼物:御制诗集人手一部,朝臣们当然是赞不绝口,皇子们也得了几部,不仅自己要背,还得逼着儿子背。
临近新年,皇太后也大安了,康熙重赏了侍疾的宫人们,问诊的太医也得了赏,叶天士得了康熙亲笔书写的匾额,高高兴兴回江南过年顺便显摆去了。
大过年的时候,催债的人也和气几分,穷人家也割了半斤r_ou_,准备包饺子守岁,这个时候,皇太子又在寝宫打死了侍从,还是八旗大姓钮钴禄家的幼子,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康熙的新年,再次蒙上了y-in影。
太子打死人,从来不稀奇,便是八旗大姓又如何?康熙训斥了皇太子,罚他禁足在寝宫十日,又重罚了动刑的随从,提了那家钮钴禄的长子去地方外任,忙完了这些,康熙真的有些累了,自己一心栽培的皇太子,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呢?
可这故事,如果从皇太子的口里说出来,真真是比窦娥还要冤枉的一段难断的无头公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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