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天上就砸下来一个大大的烫手山芋给他了!雅尔阿江僵着脸,眼睛左右扫了一遍,周边没有外人,只有鄂伦岱同纳拉家的几个旁支,雅尔阿江认得那是明珠塞到大阿哥府上的人,到底是舅甥,自己人伺候着总放心些。再说了,毕竟是皇帝的儿子,你心疼皇帝的儿子,皇帝就心疼你!
再听说是有人要伺机毒害大阿哥,雅尔阿江的头皮就开始发麻,毒害皇子,还是一个被圈禁的不受宠的皇子,谁吃撑了啊?
鄂伦岱那样放肆的人,这会子低着头,垂着眼睛,站得规规矩矩,动都不动,雅尔阿江心里骂一句:老混蛋!闯祸的时候你冲前头,干活的时候你倒会往后窜。
康熙长长吐一口气:“大阿哥虽然行事悖晦,到底是朕的骨r_ou_,天家子孙,怎么能够由得他人残害?只怕下一步就是谋逆了!”
雅尔阿江心头一凛,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抬起眼帘,高座着的皇帝神情有些疲倦,可是眼睛里更多的是掩不住的杀意同戒备,雅尔阿江迅速把脑袋再次地下,恭恭敬敬回了声:“奴才一定竭尽所能!”
康熙摆摆手:“你细细查,不要顾及哪个,有什么递了牌子进宫同朕说,旁人一个都不要走漏消息,知道吗?”
雅尔阿江沉着声音应了:“皇阿玛您放心,奴才必不辜负您!”
康熙点点头,心里一阵阵的寒风刮过去,是谁做下的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心里也有自己的人选,却偏偏不愿意去怀疑,索额图已经死了,这天下还有想去动自己的儿子,并且敢于下手的呢?
算来算去那个疑凶已经呼之欲出了,可康熙还是招来了亲近的臣子,天家无私事,他多希望是有人构陷,有人下黑手,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护着自己的嫡子,自己百年之后的继承人了!
磕了头,领命而去的几人都假装没有看到老皇帝眼底的那一丝恳求,这样的请托太微弱,没有人想当浑水中被搅合的棍子。水大漫不过船,手打遮不住天,谁知道皇帝的心思哪天怎么变呢?
出了宫门,鄂伦岱一拱手:“这事还得多劳动简亲王了,我是粗人,抡鞭子我在行,查案子不行,借我十个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些子弯弯绕,只有一把子粗使力气,这事啊,还得你牵头,这样,我也不为难你,您指东我不打西,您说打狗我绝对不撵j-i!这可好?”
雅尔阿江似笑非笑瞧着鄂伦岱,嘴边的话可不好听:“虽然您是长辈,可也不作兴这样溜肩膀撂挑子的啊?合着这是我家的事吗?在家靠父母,何必烧远香?我是小辈,还是您来当头更合适!说起来我这边还一脑门子雾呢!怎么就有人敢把爪子往那里伸啊?我可没管着侍卫又没亲戚在禁军!”
鄂伦岱也知道自己不地道,可自己说起来是娘舅,也不知道拐到哪门子的胡同里论亲了,正经的裕亲王不知道吃了多少侄儿的亏,自己才不上赶着去招惹呢!简亲王管着内务府,又姓着国姓,不搭在他身上搭哪个身上去?
索x_i,ng耍起了光棍:“你也知道自己是小辈啊?你好意思劳动我这长辈?这日头愈发地短了,我的j-i,ng神头不够了,稍微吹吹风就头疼,哎呀,身子不行啊!”
叨咕着叨咕着,鄂伦岱就着侍卫的手就上马了,一边调转马头一边说:“这事啊,归根结底还是得你们宗人府出面,我管着兵,出手轻了重了都不好把握,你那边好歹都是一个姓的,什么事一床棉被遮过去大家都好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雅尔阿江气得笑了:“谁不知道要好看啊!您给个章程,怎么好看?让谁面子好看啊!”
鄂伦岱拉起马头,笑着说:“我要知道,还不拜我当丞相?说起来你脑袋上是铁帽子,祖宗给的,你不挡着谁挡着?”
说完,一溜烟跑了,留着雅尔阿江在原地恨得磨牙齿!这老狐狸,将来一定找机会扒了你的皮毛做帽子!
晚上的时候,皇帝的亲卫亲自送了卷宗过来,统统是火漆里三层外三层封好了送过来的,所有的相关人士都关在大阿哥府上,请简亲王明日带了人去大阿哥府上亲自查看,雅尔阿江收了东西,当晚在床上翻了一夜身。
曾经的直郡王府,门前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可是自从大阿哥犯了忌讳,再不见当日的风光了,除了日夜看守的皇帝铁骑外,屋前房后都寂寥的可怕,连小贩推个小木头车子卖白菜都会绕开这边。
隔着三条巷子是南街,一条极其热闹的巷子,离着天桥近的很,来来往往皆是人,门口挑着帘子卖着南北的杂货,还有药堂施药,善人舍粥,路边树荫下还有画糖画的、丢羊拐骨的。
药堂里穿着青衣短打的小伙计,手脚麻利得很,把学徒拿马粪纸包好的一包包祛s-hi茶摆好,施给路人。
东面走来一个包着手帕子的青年,身前身后都是白布褡裢,那伙计老远开始招呼:“哎,白哥儿,又过来给你母亲抓药啊!”
那青年一口陕西话,带着浓浓的醋味:“大兄弟啊,大夫今儿坐堂不?”
:“就在里面,快请进去吧,这会子人少,你细细说道说道,只怕再吃几服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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