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栓并没有对内栓上,在将外门的锁撤了后,苏少衍径自走了进去。
“谁——”一声低沉的声音,像是成年的豹子,被人激怒后却被拔去了犬齿的无力。
“是我。”将手里的东西轻声搁置于案头,苏少衍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滚——”那人的声音仍旧是低,却再未料到会是这样一句,苏少衍心紧了下,目光跟着转上他双眼缠着的黑色布带,一瞬间,他似乎能有些理解何以当初在船舱上,那人的反应会如此的粗暴和恶劣。
“阿毓,相信我,那东西你接触的那时间尚短,一定可以的。”苏少衍心叹了口气,神色却故作镇定的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心跳还很有力,不细辩,又如何能断出其中带着的几许微微气浮?奈何那人一心想要耍开自己的手,情急之下,苏少衍眉一敛,只好倾身上前封住他的嘴唇。
“真凉。”口吻带着几许心疼和戏谑,另只手则趁着这人惊诧的片刻,果决将之一并反剪过,“阿毓,信不信,我早想这么做了……”
声音一轻,后面且捧起他的脸细细吻过,“就像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的,我觉得我才该是上面一个……”
舌尖在那直挺的鼻梁轻微停了停,而手又很快绕到那人束眼的布带后,只是一顿,李祁毓便似察觉出了什么,猛地向后仰过——
果然,症结就是在这里么?苏少衍心中一痛,话语则详作镇定,“阿毓,你是不想看我么?今天我穿了那件你特意从宫里给我带出来的湖绿缎衫,领口上缀着青翡的那件。”
犹疑了一下,但身子又很快向后靠了去,而头也一并撇过,似教人刻意看清那绷紧的唇部线条。
“少衍,你走罢。”眉皱着,面上亦是再分明不过的推诿。而此刻,苏少衍也似终于下定了决心,身子也且靠近一些,将他一只手拉过贴紧自己的腰身,温声道:
“阿毓,真的不要么?”话未停,手且带着这人的向着自己□□最敏感的位置而去,“但我想要,阿毓,嗯……”
“苏少衍!够了!”手似被什么给狠狠烫了,于是肩膀也跟着猛地向后一缩。
“嗯……”温热的气息仍旧在靠近,不似苏少衍,又分明是苏少衍的声音早已将他狠狠包裹,接下来沦陷的便是脖颈上的喉结,技巧生疏却不乏天分的一路吮咬,似就要逼至那最令人崩溃的临界点:
“够了!少衍!够了……”
话语一钝,许因终究寻不见可趁手遮挡之物而放弃,于是索x_i,ng用力撇过头,似如此便可不让人望见那已如同一只受伤凶兽的脸:“知道么,我已经看不见了!”
“我……”话未尽,嘴唇便被人狠狠堵住了,如此肆虐的,如同面前之人,不过是同个时空存在着的另一个苏少衍。
“……我知道。”不知需要花多少的勇气才能道出这一句的事实,如同双手奉上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让人可以恣意看清那一丝的不堪。
“我说过会陪你的,我十四岁就说过的。”不是搪塞,只是在最临危的时刻头脑中跳脱出的,仅仅是最开始的承诺。甚至无关情,不过因少时一句,我答应。
“让我看一眼好吗?”将头枕在他的肩窝里,苏少衍抱住他的肩,声音很轻:“师父一定会有办法的,就像那个时候……我也没有事的不是吗?”
若将所有的天命都求乞于时运,那是不是只要配合的足够诚心,就可换得一句死生不离?这一刻,他们都不得而知,然天地荒芜,心内滋养出再多的温情,都仿佛寻不着去处。
光y-in很静,岁月也如同在冷泉的水淌中跌宕而过,庭院外,偶然掠过的一阵鸟鸣,都似是为这片刻的静默添上的一笔话外音。
“少衍,说看看吧,你都答应皇叔什么了?”许久,李祁毓终于开口。
而许久,苏少衍也只是盯着那双漆黑的眼许久,没有光跃动的瞳仁,像整个世界都因此颠倒失衡,也因此失去了原本绚华的色彩。
“你放心——”淡淡的音调拖曳的很长,可话语到底都未提关于交谈的内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苏少衍起身,端过案头早已被搁置的有些凉的银耳羹搅了搅:
“都交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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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旧爱的事,现在是不是也该花点心思在我这位新欢上了?”不胜的日头下,沈殊白着一身露出雪白翻领的绛红袍立在小院偏门,待苏少衍走近了,方才闻见他身上刚沐浴过后的淡淡皂角清香。
“殊——”
“我在想,现在我是否也该改口称静王也为父亲了。”不待他说完,面上且是浮了个不正经的笑,而沈殊白,也似依旧是原来那个沈殊白,“没有道理把生意做成这样,失了江山还失美人,小衍你说是不是?”
“殊白你跟父亲……”一怔,像是片刻想明白了很多事。譬如说,沈殊白现而今近乎熟稔的称呼,以及沈殊白何以那日会出现的恰好的解释。
“小衍你想的没错,静王爷和我,现而今……的确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复而又挑了个笑,沈殊白上前一步拥住他的肩:
“小衍,这次可是我沈殊白平生下的最大的一个赌,”话语停了停,动作且温柔的拂过苏少衍落在苏少衍面颊边的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那时候在北烨,我们一同去游湖时……”
“嗯?”
好看的眼对上自己的,而目光不偏不倚,“我就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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