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没好报!”泥菩萨嘟哝了一句,好在他心胸开阔,不久便想开了:“算了,跟个中二少年计较什么。”这话,又引来了步惊云一个白眼。
步惊云休息了一阵,右臂还不太使得上劲儿,便蜷缩起身子靠着左臂缓缓移动,最后靠在了墙边。从眼神恢复焦距开始,步惊云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嬴政身上,尽管一开始他只能看到黑色衣袍的一片小角。他眸光泠泠,如波面微澜轻涤,带着隐约的激动:“师……咳咳……”
才一开口,步惊云便剧烈地咳喘了起来,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一般干渴疼痛。
泥菩萨见状,顺手从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几案上取过茶壶,倒了一杯清水递给步惊云。
做完这动作,泥菩萨立时又是捶胸顿足。他要不要这么体贴?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成为n_ai爸了好吗?这不是他的风格啊喂!
“云儿,可是在寻这个?”嬴政摊开手,露出掌心三颗鲜红剔透的果子。步惊云凝眸,在嬴政的右掌上停留了一秒,顺着他的身体看向了他的左面,而后,瞳孔乍然紧缩。嬴政的左手,正揽着聂风!
手臂已经接上了吗?而且,这么快就应用得灵活自如了。看起来,师父的伤也已无大碍。
他将茶杯放下,抿了抿唇:“不需要,就丢掉。”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嬴政手上的血菩提不是他拼死带出来的,与其他任何一样微不足道的东西没有差别。尽管如此,嬴政仍是从他的眸子里捕捉到一抹黯然。
此时,倚靠在嬴政身边的聂风也彻底地恢复了清明。他甩了甩头,及肩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摇摆。他手脚慌乱地从嬴政的怀中退了出来。泥菩萨眼尖,看到聂风的耳朵红了。他不由地摇了摇头,啧啧,boss到底把风云调教成什么样子了!要不要这么师慈徒孝?按现在两人的听话程度来看,搞不好之后的风云连叛变都可以省了……
等等,他怎么忽然感觉,这样似乎也不错?泥菩萨烦恼地皱了皱眉,他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会觉得这样不错?任务会得零鸭蛋的好吗!
啊,不管了!总之这种想法要不得就对了!泥菩萨抱头。
“云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聂风走到步惊云床前,关切地问道。
步惊云瞥了聂风一眼,摇了摇头,依旧是一言不发。不知为何,今天他看到温和的聂风,竟觉得他那温暖满足的笑容有那么一点…碍眼。
他不想回答聂风的问题,不想搭理聂风。尽管不明白原因,但步惊云向来不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于是,便遵从了内心的意愿。
好在聂风对步惊云的寡言也习惯了,不以为意:“师父,云师……”正想开口问问情况,却见嬴政正越过自己,将一颗血菩提塞到步惊云的嘴边。
食指刮过柔软的唇瓣。
步惊云一愣神,便觉得一样东西入了自己的口中。
苦苦的、涩涩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过了片刻之后,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愈合,与此同时,内力也在攀升。
更让步惊云难忘的,却是师父那微凉的指尖。仅仅只是被触碰了一下,却有一种奇异的悸动在心中滋生。
嬴政从未见过他这般称得上是呆滞的模样,心中有一瞬的柔软,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记:“日后,可莫要如此胡闹了。”
与前些天纯粹的教训不同,这一次,虽仍是教训的话,可语气中却多了些亲昵。
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虽然,目前看来仍然十分微小。
当天晚上,步惊云整整做了一夜的梦。第二天起来,他感觉到自己身下有些黏腻,低下头,对着床上的一滩白色液体发呆。
‘孔慈’见步惊云久久都不出来,以为步惊云伤势又犯了,焦急地在门外打转:“云少爷,要不要奴婢帮您重新上药?”
她不知道,经过血菩提的治疗,步惊云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步惊云抬起头,望向门边的语气有些凶狠:“别进来。”顿了顿,又道:“别让人靠近。”
不了解具体情况,又不能硬闯少爷的房间,‘孔慈’心中越发焦急,索x_i,ng将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房内一阵翻箱倒柜,还有木桶倾倒的声音,一言以蔽之,简直是兵荒马乱。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步惊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没有踏出过一步。到了最后,担心步惊云的聂风将门直接撞开,看见门内的情形,他错愕了。只见床单一边浸在了木桶中,一边还皱巴巴地拖曳在地上。聂风视线上移,恰与满脸泡沫的步惊云对了个正着。
聂风艰难地道:“……云师兄,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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