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林毓彤去了趟小重楼,听沈宜慧说完,心里就空落落的,一时无所适从。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
她自小到大见沈霑的次数不多,却也知道他素来对她们温和,却是同谁都不亲近的,便是和他血缘最近的沈宜慧,也只是偶尔得他提点一两句罢了。
她仿佛也看到了沈霑抱着宁泽的场景,然而却又不太能想象他那样一个人抱着一个姑娘该是怎样的样子?
到了晚上她没吃什么东西便睡下了,又生气又伤心,早晨起来头昏昏的,是真有些生病了。
几个丫头见她坐在窗前一动不动,提醒她:“该去给老夫人请早安了。”
她却摇了摇头。
窗外是一片杏林,当年此处开院的时候,他们年龄都还小,笑闹着四处选院子,因为杏树被称为fēng_liú树,国公爷看到这片杏林有些不喜,吩咐人砍掉。
沈霑当时跟在后面说:“绕坛红杏垂垂发,依树白云冉冉飞。昔年孔圣也曾在杏坛开讲,祖父何必因为今人的只言片语就要摧害生灵呢?”
她听了这话抬起脸去看,见沈霑同魏国公边走边说话,说的是家常闲话,她却上了心,便选了此处。
每年她都有几个月要住在魏国公府中,这些年这个妙叶院几乎是她的第二个家。
她越想越有些伤心,伏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丫鬟们吓得手忙脚乱,她却实在忍不得了……
五岁多的时候,魏老夫人说了一句:“彤儿我看着很是喜欢,将来配给霑儿却是最好不过了”,她的母亲便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从来都是拿她当未来的国公夫人对待的。
家中请的教习嬷嬷也是中宫退下来的老嬷嬷,另外还有刺绣、厨艺、琴棋书画等……十多年来她每日都在学习,幸苦却也甜,如今却都变幻成了泡影。
前些日子她听说表哥成亲了,本来死心了,她好歹是承宣布政使家的女儿,不可能给人做妾,然而经嘉宁长公主一说,魏老夫人又有意借着她敲打宁泽,她以为魏老夫人是怕有辱门风,不好发落宁泽,毕竟宁泽是御封的一品诰命,上了名册的。
她以为魏老夫人会慢慢处置了宁泽,然而这些都是她以为……她唯一没有想的一种可能竟然成真了。
丫头们见她哭的伤心,都是急的不行,林毓彤平日沉稳又宁静,她们照顾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样子,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想抬起她的脸儿给她擦泪。
林毓彤被迫抬起头来,果然满脸泪痕,呜咽着说了一句:“我好糊涂啊……”
她确实是糊涂,堂堂的魏国公府,权势滔天,若是没有五表哥护着她,宁泽怎么可能还活着?哪里有不好发落的地方,完全可以做到秘而不宣。
林毓彤边哭边想:第一次也就罢了,为何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呢?
她哭了一阵,才让人给远心堂传话,收拾好便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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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箩说完“表小姐家去了”,看了眼宁泽又说:“表小姐走时,眼红肿肿的,似乎是哭了一场。”
魏老夫人想起昨日魏国公的一席话不免叹气,又沉声对宁泽说:“你跪好,我有话问你。”
宁泽不敢违拗忙跪正了,她已经想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磨的魏老夫人没有耐心或者她真有了孩子,想到这里她忙摇了摇头……她还没有信心能照顾好一个孩子。
她摇头的幅度虽小,魏老夫人却是看到了,又叹了口气,有些拿她无可奈何了。
一来是沈霑护着她,她不能罚她做什么;二来是她即便罚了,这个姑娘也不放在心上。
然而魏老夫人还是觉得生气,她有好些话要问,首先她就不明白沈霑怎么会放过她,沈霑口中说什么“情根深种”、“甘愿被戏”,简直是把她当成小孩儿了,她会信这话才怪!
魏老夫人道:“你且说说,霑儿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宁泽的?”
又问:“你是叫宁泽吧?”
宁泽缓缓的、规矩的点了点头,口中道:“回祖母,大人他一早便知道我是谁。”
魏老夫人既然能这么平和的问她了,想来这件事也差不多能揭过了,宁泽想了想准备模糊一下前世今生,老实回答道:
“祖母可知前些日子石榴院中住进去一位神医?他是昔年的宫中圣手张惟,此前他一直隐居在苗疆一带,我偶然遇到了他,从他手中拿到了雪染白交给了大人。”
“后来我又告诉了大人张惟的下落,这才将他抓了回来。”
宁泽说完有些羞愧,前世确实是如此不假,今生却全都靠沈大人的记忆和卫风才抓到张惟的。
魏老夫人听了眉目微凝,放下了手中茶。张惟这人她也曾在宫中见过,前几天沈霑昏倒时她也看到了他,但当时记挂着沈霑,便不曾问。
此时听宁泽这么一说,魏老夫人便都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姑娘有恩于霑儿。
她忍不住又长叹一声,觉得机缘巧合之处并非人力可以更改的,她又问了几句,宁泽都一一回答了,不多时她挥了挥手道:“你起来吧,回去吧。”
宁泽一走,绿箩赶紧又给她捧了杯热茶过来,林嬷嬷这时问道:“小姐这是准备不和少夫人计较了吗?”
魏老夫人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沈霑和魏国公都不当回事,她再难为她又有什么意思,徒增欷歔罢了。
然而宁泽毕竟算是“有功之臣”,她可以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一人却是不能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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