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如月,尉北璀又说给尉馨芳另外安排一个丫鬟,就在本地雇一个,曾经在官宦人家做过几年,是受过培训的,长相普通,但做事麻利,也不多话。1〖2︶3d‖i点
只有尉北璀知道,这个叫白雪的丫鬟是他手下的一个暗卫,代号斗十七,以她的手段,想要在平日的相处里搞清楚尉馨芳是怎么认识水溶的经过来,那并不是难事。
而如月那里,也有妥帖的人跟着,并不一下子就送她回家,而是送到德亲王府,因为她毕竟跟了尉馨芳几年,对尉馨芳的一些很*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这么放她回家去,万一她心怀怨恨在外面乱说些什么,对尉馨芳并不是好事,更怕她编造一些游学途中其他人的事情造谣。
这丫头绝对是个嚼舌根、编瞎话的主儿。
见尉北璀安排妥当,尉正航觉得,他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没有尉北璀细致考虑周到。这么多年来,对妹妹除了各种宠溺、有求必应、遇事迁就外,还真是很少关心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虽然因为如月的离开,尉馨芳哭得可怜兮兮的,尉正航还是觉得,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应该跟林黛玉道个歉,否则人家还真是好心遭雷劈了呢。
可尉馨芳就是低着头不说话,尉正航话说得重一些,她的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不一会就抽噎起来。
尉正航又是恼又是心疼,尉北璀便在旁劝道:“算了吧,就算要道歉也不急于一时,你硬逼着她,她自己不情愿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尉正航也没办法,只得随她去了。
尉馨芳抽抽噎噎地跑回房去了,她一点儿都不想跟林黛玉道歉,一来觉得很丢脸,二来觉得如月都被送走了她已经付出代价了,三来到底还是对她和水溶说过话心里存着疙瘩,就算他们没有拉拉扯扯,可是她就不应该出现在水溶面前。如今连二皇兄和自家二哥都站在她那一边,更让她气不平,她才不要道歉呢。
尉北璀见尉馨芳赌气跑了也不在意,反正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诚心诚意地知道自己错了才去道歉的,任何口不对心的所谓“对不起”,都是毫无意义的,甚至反而是对被道歉者的一种胁迫: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能不原谅我?你要是不原谅我,就是小肚鸡肠得理不饶人。至于你受的委屈、心里的不痛快,我管你呢,你自己往肚子里咽好了。
就像原作中,史湘云把黛玉比作戏子,明明是她不对,甚至没有人指责她,可最后却是她先发飙,她的那种所谓的道歉,根本没有任何歉意,反倒更像是一种盛气凌人的逼迫。到最后,侮辱人的是心直口快,谁都不能跟她计较,而被侮辱的反倒被人说成了小性儿。
尉北璀可不想让尉馨芳这样去逼迫林黛玉,只要尉馨芳开了口,哪怕嘴上说抱歉,心里存着怨恨,林黛玉也只能说原谅她,以后还得不计前嫌地和尉馨芳好,万一有些不睦到时候反而会被说成是记仇。
如此,何必逼着尉馨芳哭哭啼啼去道歉,倒似她受了委屈似的。
只是不一会儿,便有下人来回报,说是水溶求见。
严格说起来,尉北璀对水溶没什么恶感,爱表现、爱出风头、懂得用营销手段让自己扬名,在现代尉北璀见多了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好诟病的。只是因着他惹出来这许多事,他还是觉得心里腻歪:你要做什么自己做去,干嘛非往他们这边儿凑?
只是人来了,便见一见吧,谁知水溶是因为见到了哭哭啼啼上马车要被送回京的如月,来给如月求情来的。
尉北璀上下打量了水溶好一会儿,这人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自信,认为什么事情他都能管:“水公子可知如月是为了什么事情回京?”
水溶道:“此事事关他人*,水溶不方便询问,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如此伤心哭泣,总是叫人于心不忍,故而水溶冒昧,想恳请二皇子能够通融一下。”
“水公子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跑来求情,我倒是生平仅见。”尉北璀笑了一声,“不过此事与水公子无关,还请水公子不要随意插手。”
水溶脸上愠色一闪而过,拱手道:“倒是水溶失礼了,如此便先告辞了。”
待得出去,水溶身边的小书童低声嘟哝道:“这二皇子也未免太霸道了,欺负弱女子,还不许人打抱不平的。”
“别胡说。”水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并不斥责于他,直往秦夫子那儿去了。
水溶走过,林皓和尉西凌两人从转角处走出来,明显听到水溶和他的小书童的话了,尉西凌哼了一声,道:“这人真烦,每天都打着秦夫子的名号往我们的院子里钻,住着我二哥给安排的屋子,还纵容书童说我二哥坏话。”
林皓也不喜欢水溶,他姐姐才不会跟男孩子拉拉扯扯呢,肯定是这个水溶找他姐姐说话才叫人误会了的,还帮污蔑他姐姐的人说话,真叫人不喜。
这时又走过两个洒扫院子的仆妇,边走边说道:“这水公子真是个好人,品貌出众,最主要的是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心肠还特别好,每天都给我们带凉水湃过的果子,这样的大热天,实在是太贴心了。”
林皓忍不住皱了眉,水溶此人,到底是一直做事妥帖对所有人都关爱有加,还是有意收买人心呢?若是前者,他还真不信,毕竟也没见水溶给别的院子的下人仆妇送果子;若是后者,他到底有什么图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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