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最逍遥的人莫过于李恪。12ξ3d▄i点
早朝受了赏赐,将赏赐捐献给灾区,又认为出使突厥乃分内之事,请辞不要封。陛下作为他的父亲,也明白他的处境,也就遂了他的意。之后,魏征携高士廉奏折参了剑南道守军一本,这事虽引起朝堂大震动,众多人员都忙碌起来。而他作为一个庶出的皇子,这种关乎军权的事自然没他什么事,再者他刚出使突厥回来,也没有哪个大臣不知死活推荐他。
于是,退了朝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他站在宫殿门口,看着如临大敌的朝臣们,思索片刻,就去了蓬莱殿看望母亲。
日光正好,蓬莱殿里的桂树碧绿,在日光下影影绰绰,宫门口的蔷薇花色各异开得正盛。月姑姑正指挥着几个小宫娥在浇花。
“月姑姑。”李恪朗声喊。
月姑姑抬眸,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就瞧见那棵大桂花树下站着日思夜想的李恪,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他负手而立,微笑着又喊了一声:“月姑姑。”
“是,是蜀王,你,你来了。”月姑姑非常激动。
旁边的宫娥立马伏地拜见,李恪缓步上前,命了宫娥起来。月姑姑吩咐宫娥们去向淑妃报信,自己却是仔细打量李恪,蹙了眉说:“蜀王,长高了,却是瘦了,也黑了。定然是这出使突厥,吃不惯吧?风餐露宿的。”
月姑姑自己说起来,都觉得万分心疼。
李恪温和地拉起月姑姑的手,亲昵地问:“月姑姑,我是男子汉,那点事不算事。倒是你,胳膊可还疼?”
“不疼了。那王先生的徒弟青湮可真是厉害,替我针灸了三次,就彻底好了。如今,还教了我一套舞蹈,让我每日里做一做。”月姑姑很是高兴,还扬了扬胳膊,证明她确实不疼了。
“我母亲与阿愔可好?”李恪一边询问,一边往蓬莱殿里走。
“蓬莱殿上下都很担心你。”月姑姑想到过去的日子,不由得叹息一声。
李恪自小与蓬莱殿的诸人皆熟识,略一想就知晓这些人是真心担心他,心里暖暖的,同时也觉得过意不去。正不知说什么时,蓬莱殿门口,紫袍淡青外衫的李愔一下子就蹦跶出来,很是高兴地喊了一声:“三哥。”
“阿愔。”李恪也很是高兴。
李愔就站在门口应了声,眼神却四处飘。
“你看什么?”李恪也是四处瞧瞧,只看满院子的蔷薇开得热烈,并没有看到别处。
“三嫂,三嫂没来么?”李愔问。
李恪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似乎阿芝真是太惹眼了啊,连李愔这小孩子都惦记上了。他莫名觉得不爽。
“你三哥昨日入夜才回了长安。今早,你三哥定然是要早朝的。这时间肯定是下了早朝就来了,哪能带着九姑娘呢?”月姑姑笑着说。
“是呢。”李愔回答,神情缺缺的。
“你找你三嫂做啥?”李恪踏进蓬莱殿后,才径直问。
“她说要带我见世面的。她那日来过后,再没一个信儿,我就是想问问,她是不是忘了。”李愔抿了抿唇,神情很是落寞。
李恪听闻,倒是笑起来,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样闲啊?”
“她是女子,又不用早朝,也不用出使突厥啊。再说,我打听过了,她不会绣花。她能忙什么?”李愔撇撇嘴。
李恪愣住了,顿时想起来阿紫与秦叔宝入山去探路,虽是不少大臣知晓的事,但其实也算是秘密任务。就是昨日入长安,她也是打扮成他身边的护卫一并入的长安城。蓬莱殿的人并不清楚阿芝去执行任务了。
“格物院正在筹建,她每日要整理很多资料,很忙的。”李恪随口说。
李愔撇撇嘴,没再追究这个问题,只是有些怯生生地问:“三哥,你说,三嫂她,她真的不会忘记对我说过的话吗?”
“她虽是女子,一诺千金的。”李恪和颜悦色地说。
李愔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努力读书去。”
“什么?”李恪没搞清楚状态,李愔已蹦跶起来一溜烟往他的书房跑去了。
月姑姑一边上茶,一边笑着说:“自从前次,你们来过那日,阿愔就开始用功读书了,说要快点将典籍都看了,到时候才敢去跟着三嫂学习。”
“好吧。”李恪也颇无语,暗想:看来孩子是不能随便哄的。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也不能随便哄,说出的话,就要做到。
想到此处,他又不自觉脸红了,怎么就想到自己跟阿紫生孩子了。
月姑姑倒是没有瞧见,只自顾自高兴留他吃饭。李恪咳嗽一声,道:“好。”
“那老奴这去准备,你母亲马上就念完一段,上了香就出来。”月姑姑很是高兴,又吩咐几个宫娥在一旁伺候。
月姑姑离去,母亲在礼佛。李恪回到了熟悉的蓬莱殿,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就在软榻上闭眼小憩,屋外日光很暖,鸟儿鸣声上下,正是好时光。
他休息了片刻,杨淑妃礼佛出来,母子将垫子挪到了院内的树荫下。日光从碧树间透下细碎的明亮,旁边是盛放的各色花朵,微风徐来。
大宫女青云习得了泡茶,正泡极好的栀子花茶。母子俩随意清谈,即便说起想念,也是平淡的句子。但李恪极其喜欢这样的时光,觉得懒洋洋,慢悠悠。他爱的人都在,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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