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乐脸色惨白,刚才洗澡积攒来的那些热气,一下子就从他身上褪去了。
作父亲的语气温和,但他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在蒋乐身上缓慢地割开了一个刀口。
什麽好奇,什麽一时迷惘,什麽试过就知道女人更好。
彻彻底底,把同x_i,ng恋的他给否定了。
蒋予臣毫无所觉,还在耐心说教,试图诲人不倦:“没关系,可以慢慢来,先试著交个女朋友……”
蒋乐突然说:“不用。”
蒋予臣看著他。
“我很确定自己是个同x_i,ng恋,”蒋乐僵硬地梗著脖子:“不劳你费心。”
小孩这种倔强的反抗态度让蒋予臣有些烦躁。他强忍著,把心里那些暗涌的情绪都收拾起来,放慢语速,温和的,一字一句的说:“你又没试过,怎麽能肯定。你还小,人生有许多选择。不要钻牛角尖。”
蒋乐还是梗著脖子:“我就是能肯定。”
“你懂什麽!”蒋予臣控制不住地抬高声音。
蒋乐肩膀一缩。
蒋予臣闭上眼睛,胸膛起伏,一只手支著额头,在发际线处反复摩挲,试图平复心情。
半晌说:“同x_i,ng恋圈子乱。要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不知道多难。得病的几率也高。”
蒋乐手脚冰冷,心口却像有团火在烧。
“你又怎麽知道,说得这麽肯定,言之凿凿的,你又了解多少?还说我不懂……你才是不懂的那一个。”
“我就是个同x_i,ng恋,我自己知道,”蒋乐倔强地拧著眉毛,小声说:“又不是没试过。”
蒋予臣维持著单手撑额的姿势,看著地面,听到这句话後,他慢慢抬起头,直起背,右手垂在一边。
“你说什麽?”
“你再说一遍?”
“你,”监护人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抖动:“你和谁试过?”
他脸上的表情太陌生,目光更是让人发怵,这绝不是平常那个温厚随和的蒋予臣。
蒋乐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蒋予臣却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你在跟我闹别扭。”
得出这样的结论後,监护人如释重负似的,作了个深呼吸,而後低头揉了揉太阳x,ue。
“你怎麽可能和男人,哈。”
“骗爸爸很好玩吗。”
“你真是,被宠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也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
蒋乐觉得自己简直可悲到了极点,他捏著拳头:“爸,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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