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死了。」他垂首闷声,热气扩张在彼此之间。
「我知道。」雷聿感受着肩处传来的s-hi意,轻轻地响应。
「我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看到他。
「嗯。」他体会着他不安的鼓动心跳。
「我每天都到靠近海的地方找你。」跟神经病一样。
「嗯。」他放低声。
「……我很想你。」几乎就要崩溃。
「我知道。」他缓语,温敛美眸。
邵守辰不再说话了,就这样抱着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才慢吞吞地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窝囊?」
雷聿低笑:「是有一点。」
真是诚实青年楷模。
「你还敢说!」他猛地抬起头来,感伤的气氛整个瓦解碎裂,新仇旧恨一古脑涌上,他皎牙切齿地暴吼:「你到底去了哪里!?平安无事也不会通知我一声!明明早就跟警方串通好追缉行动,还把我蒙在鼓里,要不是我莫名其妙没送处分、上级无缘无故地颁了个奖章给我,我还不知道你的诡计!消失整整一个月,害我为你难过了这么久,结果你现在居然站在我面前说我窝囊!?」没情没义的冷血恶魔!
雷聿扬起嘴角,抬手轻抚了抚肩膀上因为濡s-hi而色泽变深的痕迹,刻意地把那真情流露的泪痕展现给他观赏。
邵守辰脸一热,他才不承认他刚刚掉过眼泪!
「我有点感冒,那是鼻水。」他睁眼说瞎话,说得好正经,还假咳两声增加真实x_i,ng。
「喔。」雷聿一笑,笑得他狼狈不堪,恨不得念个隐身咒把自己变不见。
「你别想转移话题!」他恼羞成怒地抓着他,加重逼视,从齿缝低语:「这几十天你究竟去了哪里?我明明看到车子爆炸,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还无预警地突然出现,依然哭得这么狡狯j,i,an险。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光是善后就花了四个星期,他忙得很。
「啥?」他着急地放开他,审视打量。「你有受伤?哪里?」刚才他有没有弄痛伤口?
瞧见他一副心慌的模样,雷聿笑弯了魅眼。「我没受伤。」
邵守辰忙乱的表情顿时僵硬住,一下子又冒火!
「你又耍我!」太过分了!亏他这么关心!
「我没耍你。」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在大吼大叫。
「那你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问,迫切紧急。
雷聿看着他,而后牵起唇色:「你觉得人x_i,ng本恶,还是本善?」
「啊?」为什么……他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邵守辰大皱其眉。「你问了好几次,你到底——」
「你说你相信人x_i,ng本善,所以,像顾东延那样的人,也会是善良的?」
「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顾东延有个女儿?」雷聿打断他。
邵守辰怔住,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跟他讲这些话,不过却嗅到了一缕不为人知的秘密意味……
「他的妻子,在他坐牢的时候惨死,那时候,他的女儿不满五岁,他一直以为连他的女儿,对方也没有放过。」
邵守辰顿悟。「所以他会找上雷氏,也是在帮她们母女报仇?」
「答对了。」雷聿赞赏地微笑。「顾东延知道陷害他的人已死,可是报仇的意念却还是这么深刻坚决,他疯狂执着的恨意让我怀疑,所以我推论原因绝对不只是那十七年的牢狱之灾。」
「那他女儿呢?」听他刚说的语气好象是没死。
「他的女儿,被我父亲所救。」他瞇着眸,对上他的讶异。「顾东延曾跟随过雷氏,我父亲无法坐视不理。因为担心对方会赶尽杀绝,我父亲隐瞒我们照顾她十几年,将她保护得很好,连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而父亲也不晓得他对付的敌人是谁,毕竟顾东延换过身分,他也没多讲,幸好最后一切都被他查到。
邵守辰吃惊道:「那顾东延不是错把恩人当仇人了?」原来一开始,这场对峙敌仇是可以避免的。
雷聿抬眼。「所以,我才会赌他的人x_i,ng本善。」他可以为了亲情变成厉鬼,那么,同理,他也有可能为了他的女儿放下屠刀。
「咦?」他衔接他的话,开始觉得有地方不大对
而且是大大的不对!
「如果他知道他的女儿活着,你想,他会不会愿意丢弃罪恶的一切,斩断血腥人生?」他问,笑得和煦。
「等等……」邵守辰打个中断的手势。「你是在告诉我……」他有很糟糕的预感。
「人x_i,ng本善,你不是这样说?」他因为他的回答,才临时起意下决定换个做法。不过,事实也证明这个道理的确可用。
「我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脑海中乍现一线光明,将所有的片段串接一起,他霎时睁大了双眼。
为什么他会毫发无伤,为什么警方捞不到尸体,为什么顾东延会轻易地放过他,为什么他完全不抵抗的就跟顾东延走——
难道他早就跟顾东延谈判好条件,用他的女儿来交换他放弃所有作恶,招降他从善,然后上演惊魂飞车的障眼法,耍了所有人吗!?
只要把发信器装在车上,很容易就可以眶骗众人,因为他也告诉警方以发信器为追踪重点,他们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坐在车子里面,这只是一场闹剧,生死一瞬间的特技表演……邵守辰推演各种理由,知道雷聿狡j,i,an巨猾、极富心机,又爱斗城府玩手段,只要他想,一定有方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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