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宋青书揉着酸痛的手腕停下动作,见张无忌正抚着胸口靠在一棵树下大口喘气,嘴角渗着一丝鲜血,不觉额角骤地一抽,心想着,算他有点诚意,没用内力来挡。不过我刚才也真下了狠劲,他现在这么口吐鲜血的,不会是被我打断了肋骨吧?
仔细打量着张无忌的神情,看他并不像是在作假,咳嗽间唇畔又溢了些许血丝,宋青书心里不免又有些愧疚起来。而类似于“愧疚”这样的负面情绪,只要在心底萌了芽,就会迅速茁壮成长顷刻间茂盛成参天大树。宋青书很没骨气没立场没坚定地干巴巴开口,“喂,你怎么样了?”
张无忌正准备就地而坐以九阳神功来调息,听闻宋青书隐着关切与担忧的询问后,眸底深处闪过一丝亮光,将那要调息的念头即刻打消,扶着树干咳嗽道,“不碍事……这点拳脚,咳……我还受得住……”
宋青书见他越说伤势越有严重趋势,当即鄙视道,“你丫的是故意装成这样的对不对?学武之人,身体本来就比一般的人要强健不少,何况你还这么年轻力壮的,我就打了你几下,你也不至于气若游丝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似的来跟我说话吧!德x_i,ng。”
张无忌被拆穿后脸上仍挂着惆怅之色,黯然摇头道,“既然是师哥你要打我,我自然不敢以内力相抗衡。就算这拳头是骨r_ou_做的,几十拳砸下来,谁也受不住。”末了,低声叹道,“这痛未挨在师哥身上,师哥自然无法体会。无忌不且身痛,心更痛。”
宋青书被他说得j-i皮疙瘩直掉,脸颊不自觉地抽动了下来,冷哼道,“你有毛好痛的。你刚才对我……不是挺厉害挺强势的吗?”
张无忌及时捕捉到宋青书眼睛里那抹稍纵即逝的窘迫,心下一动,忍痛笑道,“方才那般,原是情之所至身不由己。宋师哥对我百般抵触拒绝,我心中失落痛苦之情难以言明。今日之事,我虽受你拳脚凭你出气,却也不算致歉之用。我对你的心你已然清楚,日后我也再难放手。
那些将我推拒千里的话你也不必再说,若是师哥以外之人,我也绝不会多看一眼。”
宋青书心中那原本不多的几分愧疚因张无忌的话随即烟消云散,又听他说什么“再难放手”等语,愈发心里嫌恶,拍开他伸来的手道,“死开,小心我撕了你。”
张无忌嘴角滑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抚着胸口起身,问道,“宋师哥何以这般恼怒。莫非……”故作停顿,引得宋青书满是警戒地瞪了他许久后才慢条斯理道,“莫非这是你的初吻?”
宋青书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跌倒在地。
“放、放屁!”宋青书整了整衣摆,黑亮的眼珠掩饰x_i,ng地朝一旁乱瞟着,“老子的初吻早就献给阿猫阿狗了。你好了没,好了就赶紧走吧!”走了几步未有动静,回头看时见张无忌正站在原地望着自己似笑非笑,宋青书脸上不自主地染开两抹红晕,大声吼道,“你走不走?笑毛啊笑!老子早给你说了不是了。”
谁想张无忌朗声大笑,宋青书咬牙切齿地剜了他一眼,弯腰随手抱起一把干柴往茅屋方向走了去。
等到屋门前时,赵敏正怀抱倚天剑站在树下瞅着他二人走来的方向,琉璃般清亮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怎么捡个柴去了两个人?倒也罢了。只是却去了这么久。”赵敏笑眯眯地看着张无忌脸上的手掌印,惊异道,“张教主,你脸怎么了?这般走路不稳,莫不是遇见岛上的野兽了?”
殷离从屋里走出,恰好听见赵敏的最后一句话,疑惑道,“这岛上并未有野兽。”小昭慌忙迎上前细细查看张无忌的脸颊,惊道,“公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肿了?”话音刚落,宋青书掩饰x_i,ng地伸手捂了一下略微红肿的嘴唇,抱着干柴一脸尴尬地往厨房疾步走去。张无忌伸手拦下还欲再问的小昭,“没什么要紧的。小昭,这顿饭你且歇着,让宋师哥来做便是。他手艺极好,绝不逊色于你。”
殷离小时也曾略尝过宋青书手艺,自然清楚,当即附和道,“好好好,就让宋青书做。”小昭无法,点头同意。
张无忌借口帮忙下手去到厨房,见宋青书正将一堆干柴扔在地上,自己则找了处干燥的地方坐下,心思一动,走上前端盆打水拿布巾敷着脸道,“宋师哥出手这般轻重,可见心里从未有过我这个师弟。”语气里含尽哀怨之意。
宋青书白了他一眼将身子挪了个角度,没有搭言,脸上却不受控制地漾起淡红。
见状,张无忌放下布巾走到他身旁坐下,微微侧头在他耳蜗呼了一口气,暖暖热流顺着耳后的脉搏直流而下,宋青书眉头剧烈一跳,连带着心脏也仿佛狠狠窜动了两下。
“你,”宋青书转身瞪视着身旁之人,见他满脸无辜左手不住轻揉着腮帮子,怒道,“你这人脸皮是不是太厚了点?”
张无忌眉头微挑,眼中促狭一闪而过。拽住宋青书的小指轻勾了一下,笑问,“此话从何说起?”一顿,未等回答,又道,“师哥,多久未尝你的手艺,不如今r,i你来露一手,也让义父尝尝你的好厨艺。”
宋青书甩开他的手冷冷道,“那是你的义父,不是我的。”嘴上说着,人却起身往厨灶那边走了去,但仍不肯轻易认输,依旧喋喋不休道,“少来打别人的幌子,明明是你自己想奴役我,还找各种借口。你义父怎么知道我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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