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日落的景色无疑是极好的,只是海滩上仅有的两个人却都没什么心思去注意这个……
叶家珩一手撑住了身后的沙滩,掌心连同手背一起都被沙子包裹着,带着余辉的温暖和沙砾的粗糙触觉从神经末梢一起传导到感知中去……沙子高温熔化了的话会是天然的玻璃,通常出现在陨石坠落的时候——等等,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
“秦恕!”叶家珩在人贴紧过来意图再次吻上之前出声叫断了他的动作,“你……干什么啊?!”
“吻你,爱你……”秦恕笑得很是温柔,“进入你,感受你……”
叶家珩深切地觉得自己和此人之间有着深重的代沟,“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我说我其实是一个……”
微颤着想要说出自我贬低话语的唇被食指的指腹按住,指尖和唇瓣之间,有细小的摩擦。
——拜托,洗了手再来碰我……
秦恕用指端勾描叶家珩的唇线,动作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呵护,“妈对我说过家里的事情……她说,是家珩撑起来了这个家。家珩,当一件坏事发生之后,人都会本能地寻找着造成的原因,有些人会把过错推诿到他人身上,有的人却会主动地揽起这个责任……爸爸出事,并不是你策划的,也不是你希望的,你一点错误都没有。”
叶家珩甩开他的手指,胸口的起伏不知道是源自气愤还是源自伤心,“你不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如果我能对家临再好一点儿,如果那天我同意了家临的要求,如果……”
“叶家珩!”秦恕抓紧了他的肩膀,“没有‘如果’,只有‘已经’!……那年的车祸和父亲的去世只是一件意外事故……如果非要说‘如果’的话,如果你是因为那天有事不能送弟弟呢?”
海面上的落日只剩下一个小角就整个地消失在了海平线之下,橘黄色的光线照s,he过来,周围的环境都是朦朦胧胧的。
叶家珩垂低下的头笼在了大片的y-in影中,他摇了摇头说,“……那天是暑假,我没什么事的……你不会明白的……”
秦恕收紧了抓住他肩膀的手指,指端用力之下,想必已经在肩膀上留下了指痕,“不明白的是你!……你自己是学过逻辑学的,爸的车祸和你之间根本就没有直接联系……车祸的交通事故认定书上,主要责任是爸爸的违规驾驶你不会不知道吧?!交通裁决判定赔付对方的钱还是你在工作后还清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是我当时对家临冷漠是事实!”叶家珩想要拂去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却被秦恕一把揽进了怀里……他揽人入怀的动作是那样的使劲,以至于胸口紧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隔了胸腔的心跳声,“……这个,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家临他从来没有怪过你啊?”秦恕空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头发,“……你去问问所有知道叶家临这个人的人,有哪个不说他有一个好哥哥?又有哪个说不羡慕他有你这样的哥哥?”
“……他当然不会怪我,因为出事之后,给他请了催眠师进行强制催眠……他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在家时爸爸出的车祸……而且,那些我对他冷漠的事情,恐怕……他都不记得了。”
“你啊……”秦恕察觉到叶家珩不自觉的回抱后,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放松地躺了下去,“从来没想到家珩原来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不过洁癖的人一般都会有这种毛病就是了。其实,你小时候并不是憎恨着弟弟吧?只是觉得他伤害了妈妈,又撒娇爱闹所以不愿意主动向他示好……其实,那时候,是很想带着弟弟一起玩儿吧?有没有那种冷言冷语地呵斥他以后,又偷偷跟去学校看他有没有被欺负的行为?”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傻的行为……”胸口处传来的声音沉闷非常,真怀疑说话的这个人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憋死在别人胸前。
“被我说中了?”秦恕低笑着伸手去轻捏他的耳廓,指尖在触到耳垂部位的时候,感觉到了微热,“……你已经把家临照顾得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再好了就真得把天捅了个窟窿给他,才能放得下他了……如果爸知道了,肯定也会对家临放心,而且会为你骄傲的……怎么会这么别扭呢?别扭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想要放手都会不安心……”
后面这句话,已经不像是在对人而说,而是一种自言自语的消遣了。
有些事情,自从发生以后,就一直沉寂在记忆深处;然后借由着时间的前行,非但没有褪色变旧,反而随着一种名为“愧疚”情绪的发酵,而变得愈发负面化起来……像是一颗生长在人内心深处的毒瘤,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异样,但是最里面的那一点,其实已经压抑得快要质变成发狂了……
这些事情,总是被当事人标上“难恕其咎”的标签,再加上自责的力量,固步自封成一种沉重的负担。
其实,只要一束阳光照进来,蒸发了因为时间长久产生的霉菌,再加上正视的勇气,就会从负担还原成记忆的本质。
只是,能被给与一束阳光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这段记忆太过于自责的原因,叶家珩总是避免去想到它,每次回首往事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然后再在心灵上贴上一个“有罪”的评判……只是,今天的这次家宴上气氛实在太好,看着一种“家”的氛围在其中扩散,就会有一种隐生的不安感,仿佛马上会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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