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无比的疲惫,“说吧。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忘尘和任流影,西门和逍遥庄,你到底在外面还有多少的事情瞒着我?”
他看着我,摇着头,那惨白的脸色和每次他在我的床上是一样的。
“段清离!”我低喝着,“人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伤你!”
他走过来,慢慢的,但是走得很坚决,他的眼神里有我不懂的东西——我为这个词语感到诧异,原来他还有我不懂的东西——他深呼吸了一口,才轻轻地慎重地说:“没有,大师兄,没有。清离没有隐瞒任何的东西。”
“哦?”我盯着他,“那么刚才是怎么回事?”
“忘尘她……她拿着西门…………的信物来找我,当时,任流影已经躺在了华山的后山,我……我并不知道。”
“任流影怎么会到了华山?”
“忘尘说……说他们是逃到华山来的,圣凌天的人一直在追他们,他们连夜上了华山,才把圣凌天的人甩掉。”
我紧紧地看着他不放,试图找出任何的破绽,“忘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都要找她?”
没有想到他竟然摇头说:“清离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甚至,不知道她是女的……”
看他红着脸,我想到他自成年以后,就因为我的命令不准和女x_i,ng走得太近,想来他可能因为以为忘尘是男的而有过近距离的相触。这令我感到难以忍受,我冷冷地道:“包括她要偷袭这件事情?”
他的眼里有丝受伤的神色,但还是咬牙点头,“是的。清离不知道。她答应过,见大师兄的时候绝对规矩的。”
我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疲惫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我应该高兴才对,掌握了任流影,留下了忘尘,连费家的老大都在我的监视中,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却从灵魂的一处升起,缓缓地包围了我的全身,“你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我摆了摆手,放弃和他一起面对夜晚的孤寂,我太累了,但这种累永远不能让他知道。
他似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但还是恭敬地躬身:“是,清离告退。”
我再次摆手。听到他要关上门,我突然叫住他,“清离。”
他张大眼睛看着我,我可是在那脸上看到关心的神色?
“你……”你还会再背叛我一次吗?这句话呼之欲出,但还是被我生生吞下去。为什么到了今天我还要说这些?为什么到了今天我还在意这些?他不是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吗?从身体到感情,从心到未来,他的每一存都被我紧紧地控制在手里,我摇了要头,“没什么了。你退下吧。”
“……是。大……掌门师兄早些休息。清离告退。”他的声音沉静,然后我听到轻轻的关门声。
终于,又是我一个人面对着难眠的夜晚。
清离,你从来不曾主动留下。
闭上眼睛,感受着刚才他曾经呼吸过的空气的流动,心里返过波澜似地疼痛。
武林,我怎么觉得抓住了你以后,就会失去他?
17
将任流影留下来是一个巨大的冒险。啸傲庄、西门、圣凌天都在找他,江湖上对他好奇的人不胜枚数,如果消息传出去,华山难免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首先通知了啸傲庄。清离知道的时候,嘴唇动了动,但毕竟没有说出反对的话。之后我去见过任流影一次,他对我要把他的消息告诉任君寒表现出感谢的神色,但是一直呆在他旁边的忘尘则y-in郁地咬着嘴唇,想来是在考虑使什么法子了。
我想,这样一个人留在清离身边总难以让人安心,正想把他们全部移到别院去,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费广源居然找到忘尘。那天,一直被我派去监视费家人动静的弟子深夜向我禀告,费家几人并没有在房间休息,甚至找不到人。被我留在房内的清离听了,飕地起身也就往门外冲去,我的手一拂,按住他挑眉道:“去哪?”
他错愕地看着我,“大师兄,他们必定是去找忘尘了!”
原来他知道。我微微冷笑,“急什么,现在还不到时候。”
但是他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在我的记忆中少有地挣脱了我的钳制,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出了门外。
“段师叔?!”门外的弟子没有料到会看到他,吃了一惊。我被他的声音惊醒,连忙披好衣服出去,没有想到他竟然施展了轻功去了“杏沉斋”。他的举动让我生疑,也顾不得之前的部署,直接跟了上去。
到了“杏沉斋”的门口首先看到的是他被费楠拦住。费楠的一臂被我废去,自是手到之处损了不少威力,可看样子清理竟是怕伤了他,连五成的功力也没有使出来,两人就在门口虚耗。我暗哼:“傻子,你对别人十分好,可见他还你一分?!”转念一想,我对他何尝不是这样的情况?不由得狠狠望了他们一眼,清离似感觉到我的存在,望了过来,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提掌已经加入进去。
“你们费家未免欺华山太甚!”我厉喝道,使出八成功力已经一掌劈在费楠左肩,他闷哼了一声,一连退后了三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听他呼吸,相信受伤颇重。
“你们华山……”他气喘吁吁道,“明明是你们华山……包庇…‘圣凌天’的人……”
我一怔,却听到身后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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