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邬智雄躬身走开。
徐达升心中一惊,狠声道:“白析皓,有种将老子快快杀了,若想要挟于我,门都没有!”
“你错了。”白析皓微笑道:“威逼利诱这等事,你凌天盟拿手,白某人却无有兴趣。”他突然欺身而上,呵呵低笑道:“我纯粹是想折腾你。”
徐达升怒道:“你这疯子!你不怕你那心肝宝贝,日后晓得你到底是何种人,与你反目成仇吗?”
白析皓偏头看着他,眼中讥讽无比,道:“你以为,林凛像你这般一叶障目,抑或,我会像你家首领那般蠢?”他负手而立,道:“沈慕锐诚然当世枭雄,白某人这点家当,若在从前,还真跟你们拼不够。只是,如今呢?”白析皓笑了起来,道:“凌天盟惹怒朝廷,顷刻间便被连祸端起,与此危难之际,二当家却与大当家谋而不和,愤然离去。可怜凌天盟十数年经营,此刻却大厦将倾,当真天做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放屁放屁,”徐达升吼道:“你懂个屁,什么叫我与首领谋而不和,愤然离去,我徐达升所有皆是首领所予,便是天塌地陷,也绝不会背他而去,我盟确实危机重重,然信义在,情义在,便是又岂会大厦将倾,分崩离析?”
白析皓斜睨了他一眼,淡然道:“是吗?那徐二当家部众j-i,ng锐,却为何潜伏此处,按兵不动?莫非二当家不单没了武功,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概,也一并丧失了吗?”
徐达升咬牙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如此步步营谋,蛰伏不动,莫不是等着林凛一到那处,便为你盟解了眼前的祸事?到时候你j-i,ng锐尽出,扭转局面,凌天盟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二当家真好耐x_i,ng,好算计。”
“不敢当。”徐达升索x_i,ng哈哈大笑,道:“白神医暗度陈仓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厉害,只你却不知道,徐某此次却是阳谋,而非y-in谋,我这些小算计,你家林公子早已心中有数,若不得他首肯合作,我又怎能在你们身边呆了这许多时日?只怕白神医一心一意要护着的人,却未必,愿意你一心一意护着。”
“是么》依我看,你才是不知道那个。”白析皓眼中露出柔和的神采,缓缓道:“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心力,方将林凛救活;你不知道,只要有我在,便容不得他身涉险境,看不得他再为前尘往事疑虑伤心;你不知道,纵使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你凌天盟整个灰飞湮灭,在我眼中,也抵不过凛凛一笑一颦。”
他说罢微微一笑,却听得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邬智雄抢身而入,手捧木匣,进来掩上门,对白析皓低声道:“爷,外头凌天盟的狗崽子们蠢蠢欲动了。”
“无妨。”白析皓接过木匣,打开来,却见里头两个j-i,ng巧瓷瓶。他指着道:“二当家,白某没甚本事,只平生爱鼓捣这些玩意儿。此处两瓶中各藏两色丸药,红色为缠绵,绿色为忘忧,皆为我生平得意之作。”
“白析皓!你若有什么毒辣之计,便快快使出,老子不耐烦听你啰嗦!”
“莫急,二当家请看。”白析皓打开其中一个,倒出一粒红彤彤的丸药,笑道:“这缠绵药x_i,ng甚烈,吃下去有助内力提升,于武学之人最好不过。只是有个捎带条件,用了此药,往后每月,均得服用我独门丹药中和,否则药x_i,ng过强,五脏六腑都给烧了去,能让人活活痛死;这个,”他装回红色丸药,拿起另一个,倒出一粒碧绿如玉的,笑道:“这忘忧倒是于身子无害,只让你前些日子被我封住的内力尽数流失,且此后每月记x_i,ng逐渐下降,渐渐忘了那些前尘往事,你想,人之烦恼,不是为武功,便是为权势,将这二者都忘了,可不就是忘忧么?”
他盯着徐达升有些变白的脸孔,殷切地问:“二当家,您要哪一样?”
徐达升沉吟片刻,上前挑了一个瓷瓶,倒出一丸红色药丸,一仰头,毫不犹豫咽下,随即冷冷瞧着白析皓,道:“白神医,如此,满意了不曾?”
白析皓淡淡笑道:“二当家,您若安分守己,这每月的药,我定不会落下。”
徐达升吞下药丸,只觉丹田处一股热流涌了上来,多日蛰伏不动的内力,竟真的犹如涓涓细流,慢慢回升。他傲然而立,道:“不必,徐某一生断不会违背良心,屈从旁人,这一月的命,够徐某做完该做的事了。”
“哦,”白析皓挑了眉毛,道:“徐二当家视死如归,真令人敬佩。只是我才刚忘了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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