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把睡衣穿上,急急忙忙跑下楼。
刚到楼梯边就看见客厅的落地玻璃推拉门中央破裂了一大块,室内木地板上一堆碎玻璃渣,瓢泼大雨从外面不断倾泻进来。
这场景虽然可怕,但还不至于让他意外。
让他意外的是,那堆折s,he着闪闪白光的玻璃渣堆旁边站着的一个人。
那是个高高的陌生青年,在一阵闪电的强光中,林森看见他穿着蓝白色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淋得半s-hi。
青年的脸色很白,五官j-i,ng致得不像普通人,在看见林森出现的刹那惊讶得瞪大双眼,一脸惊慌,手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两人在客厅两端遥望着彼此呆立了足足五分钟之久。
之后林森率先定下神来,抬手打开了客厅的大灯,一边心如擂鼓、一边努力镇静地一步步走向那青年。
走到了青年面前,林森才发现对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身型也大了一些,本来这样应该给他造成压迫感的,然而事实上却并没有。
都是因为那青年一张脸看起来比他还年轻,漂亮的五官还带着少年般的稚气,此刻正睁大一双清澈干净的眼惶恐不安地望着他,仿佛做错了事正等待家长训斥的孩子。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青年看着林森开口了,声音微弱,但好听。
“帮我什么?”林森倒是意外了,直视着他等待下文。
“呃,呃……”青年却欲言又止地低下头,避开了林森的目光,紧张似的绞着双手。
“啊,你受伤了?!”林森这才发现青年右手手背上被碎玻璃割开了一道不小的伤口,此刻正在一点点地往外渗着鲜红的血珠。
“呃……嗯。”青年抬头看了看他,却并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反而把手藏了藏。
“算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林森想了想,很快作出决定。
林森动作飞快地从电视旁边的柜子里翻出医药箱,赶紧拿到青年面前。
然而眼前的一幕使他惊吓得松了手,医药箱啪嗒一声摔到木地板上,里面的药水瓶和药膏药盒纱布剪刀之类的东西散了一地。
他眼睁睁地看见,青年白皙手背上流着血的那道伤口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消失着,逐渐缩小淡化成一条粉红色的细线,然后彻底消失不见,青年的手背皮肤又重新完好如初了。
林森的目光从青年手上缓缓移到青年脸上,且从呆滞转为了惊恐,他颤抖着手指指着青年,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你是……”
“我是席诺!”青年着急地上前一步,握住林森双肩,眼神诚恳,语气真挚,“我不会伤害你。”
“席诺……”林森喃喃的,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焦距,整个人呆呆的一动不动。
“哎,我帮你修门吧!”席诺松开林森的肩膀,转身面对破裂的玻璃门。
一道白光出现,不是闪电,林森刚下意识抬起手挡住眼睛,下一秒就消失了。
他怔怔地放下手,看见玻璃门已经变得和以前一样完好无损,就像从没碎过一样,再低头一看,地上那堆玻璃渣子和碎片也彻底不见了踪影。
外面的暴风雨不知何时也停息了,皎洁的月亮升上了深蓝色的夜空,照耀着轻轻晃动的树梢和积水处处的路面,使一切显得十分静谧美好。
如果没有面前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的青年,这就是一个无比平常的夜晚。林森忽然怀疑自己在做梦,想要清醒过来,所以用力地揉了揉双眼,紧紧闭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睁开后,眼前的青年还在。
不仅还在,而且正好奇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对他说:“我可以留——”
林森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你可以走了。”
“啊?”青年席诺露出不可置信的受伤神色,呆呆地望着林森。
林森经过他身旁,走前几步,伸手拉开了恢复正常的玻璃门,站在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再见。”
席诺抿了抿唇,看看林森,表情有一丝委屈,可林森冷冷的无动于衷,他再不情愿也只能挪着脚步,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离开了林森家。
席诺刚走出去没三五步,林森立即把门关上,锁了又锁。然后脱力般的向后仰靠在门上,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不再回头看外面,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给自己压压惊。
压惊完毕,也不看挂钟时间几点,目不斜视地上楼、进卧室、躺上床、裹好被子,强迫自己睡觉。
倒是没失眠,一夜睡到大天亮,被透过窗帘照到床上的明媚晨光叫醒。
又是新的一天啦。
林森打开手机播放起节奏很轻快的流行歌曲,然后j-i,ng神饱满地运动、洗漱、下楼吃早餐。
明亮的白天,整个房子每一个角落都十分正常。
上午十点多,林森在书桌前坐下开始码字,近几天都静不下心来,工作进度都停滞了。
没想到一写就是四五个小时,当他终于停下敲键盘敲到麻木的两只手、看见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时,都惊呆了……竟然连午饭都忘记吃。
不过倒也不饿,就是四肢酸麻了。
静了一会儿后。
林森一边自言自语着“不能久坐、不能久坐”,一边从椅子上艰难地站起身,挪动着快失去知觉的双腿去客厅角落的柜子上拿了跳绳。
他把跳绳举在头顶拉伸,然后又把它放下,在地板上凭空蹦跳了两分钟,再跑去瑜伽垫那边——深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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