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记得我的人。
“师兄。”
“你是不是该对我说点什么?”昂热站在小楼前,对着关闭的大门似乎自说自话,“有什么是连我都不能告诉的?”
实际上昂热的倾听者本来该是在冬天也穿着夏威夷花衬衫的猥琐大叔,但守夜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了,不与任何人交流,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在现在如此紧急的关头,他却摆出一副要避世的态度实在奇怪,不容得其他人不乱想。学生会的蕾丝白裙少女团来过,没人理;曼施坦因来过,寂静无声;校董会命令执行部暴力入侵时到弄出了很大声响,但他一个“戒律”开过来,所有人偃旗息鼓。
弗拉梅尔,最伟大的炼金术师,如果他在这时选择逃避,是不是代表着,第五个太阳纪真的不可逆转?
依旧没人回答。但在昂热意料之中,他喊话喊了至少十次,门照样关得紧紧的。他又站了五分钟,耐心耗完转身打算离开,窗户打开的声音又让他停下脚步。
阁楼是守夜人的密室,承载着弗拉梅尔巨大的炼金术阵,也是卡塞尔唯一一处不受诺玛掌控的地方。他鲜少去那里,也不让除他之外的人看到哪怕从阁楼照进来的一束光。向来不守规矩的老混蛋只在这件事上毫不让步。
“你说老子为了你私生子没日没夜在这破地方搞了三天,你还没拦住校董会那群玩意儿让他们来炸老子,亏心吗?”胡子拉碴的守夜人倚在窗框上破口大骂,倒很得泼妇真传。
昂热扭过头,良好的视力让他看到了眼底青黑很像纵欲过度的守夜人。他伸手接住守夜人扔下来的巴掌大的瓶子,皱眉疑惑地看着似乎打算从阁楼的小窗子里跳出来的胖子。
守夜人其实是从那窗子里挤出来的,他忘了摆好姿势,直接脸朝地成大字降落了。
“你的楼梯和门,原来是摆设吗?”
“要不是我忘了芬格尔那混蛋小子换了哪个炼金阵,我用得着这么出来?!”守夜人揉着胳膊、肚子和腿,表情幽怨宛如弃妇,“人不服老不行了,忘x_i,ng太大了!”
“自己蠢干嘛怨时间呢?”昂热对着光举起手里的瓶子,偏过头问,“这东西什么用处?”
“弗拉梅尔牌血统激发剂,成分为商业机密,保密。作用嘛,我说是血统重新赋予你信吗?无毒无公害无副作用,居家旅行必备哦亲!”守夜人贱兮兮地冲昂热抛了个媚眼,继续道,“他没龙血没关系,这里面有天空与风的。”
“龙王?”
“芬格尔在恺撒那里搞到的,荷兰不是加图索家的地盘吗?”守夜人无辜摊手,“小孩子们的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去问。”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 14 章
“陈小姐你好,我是帕西.加图索。”
电话线那头的呼吸急促了一瞬,泄露出小小的抽气声。
“恺撒呢?”诺诺嗓子哑了,她努力不让自己带上哭腔,但泪落到地上发出的轻微声响还是被听筒捕捉。
“家主让我为您解释婚约的事。”帕西等着她收起她的软弱,直到另一端呼吸平稳了才继续道,“关于您和奥丁,陈家和加图索家。”
诺诺点头,又想起他远在意大利,极压抑地“嗯”了一声。
“陈家的每个人,不管是否进入尼伯龙根,都带着奥丁的烙印,您身上的最轻,gate身上的最重,您清楚吧?奥丁被困在中国,所以陈家也被困在中国。如果您足够细心,陈小姐,您就该知道,陈家在中国以外的产业是没有本家族人管理的,他们不能离开中国太久,以免让所谓的神认为陈家超出了掌控。”
“但您是特别的,您的烙印最浅,所以您甚至能在卡塞尔上学,您全把它当做神对您的纵容吧,也正因为您的出现,奥丁的回归就是必然的。您知道那种残次品有多疯狂。”
加图索家的中二是所有传承里保存得最好的。诺诺听着帕西与恺撒极像的降调,竟然莫名平静下来。
“您的烙印最浅,那么,能不能抹掉呢?”
醇厚优雅的男声停下,似乎在体贴地给诺诺一个缓冲。她随着那端的静默窒息,心脏急速跳动。
“您一定想到了对吧?只要在加图索家,秘党就能盖住您的烙印。”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对,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您身上的烙印浅一点,势必就会有人的烙印深一点……”
她甚至没有听完那句话就把手机扔了出去,像逃避洪水猛兽。手机摔在屋子的一角,后壳和机身分离,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裂缝。
她的黄金瞳亮起,闪烁着,终于熄灭。
她躺倒在地上,蜷缩着,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
它的颈被套上巨大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是司火的王者;它的四肢被固定在泥里,掌管大地和海洋的两对双生子背对着青黑色的庞然大物;它的翼无法挥动,因为风被凝固在领域里。它双目通红,奋力挣出,却被隐匿在后的弱小生物困在地上。
四大君王力量耗尽,陷入沉睡,它们看不到它身上的鳞片被一点点凿下,看不到它的血r_ou_被刺进尖锐的器具。本该匍匐在地的人类举着胜利的旗帜,埋葬了昔日的皇。
它连哀鸣都发不出,只能睁着自己通红的眼逝去。
路明非在那双红色的眼里看到了自己,被捆在椅子上穿着束缚衣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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