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担心着虎子,张婶累极了,说是躺一下,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闭上眼各种情景就在眼前出现,有她那过早逝去丢下她孤儿寡母的男人,也有村长,乡亲们帮着料理她男人后事的场景,还有她每到初一十五就去庙里磕头烧香,还有她捡到沈昕那天的情景,这些场景反复
在她眼前出现,耳边一直回响着老道说的话:“老嫂子,你这签啊是个吉签,还是大吉,这签上说了,你求的事啊菩萨应了,让你往东南方向去,能遇到贵人呢。”
渐渐的,又夹杂了其他声音,各种画面和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斥着张婶的整个大脑,这样的情景怎么也说不上舒服,不多时,张婶的额头就出了一层的汗。
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梦里出现的那些东西吵的她头都要炸了,很不舒服,可就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想醒过来就是醒不了,想叫沈昕也张不开嘴。
头越来越疼,汗也顺着鬓角往下流,可身体却越来越沉,想伸手去揉揉额头都抬不起来手,脑中的画面陆续在她眼前放大,一张
张曾经熟悉的面孔这会儿却好像在她面前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她一般。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听到外面有人喊:“解签算卦,铁口直断。”
这声吆喝就像是驱魔的符咒一般把困扰张婶的梦魔击了个粉碎,从噩梦中清醒的张婶连头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一下,穿上鞋就往院外跑。她的动静也惊醒了趴在炕桌上昏睡的沈昕,看了看虎子还在睡,额头的热度好像也退了点,就跟在张婶后面出去。
张婶看到来人就像看到救星一般,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头一下子就抛在脑后,一把扯住那人的袖子,连呼:“道长救命哪!”
老道被突然冲出来的女人吓了一跳,一边把袖子往回扯一边说:“这位嫂子,咱们可曾见过?”
张婶忙把那天在庙门前解签的事说了一遍,老道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就问她:“既然签已经解了,这位嫂子还有何事?”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有跟张婶相熟的村妇就上去扶她,张婶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就捡沈昕和把虎子生病不醒的事说了一遍。
老道汗都下来了,他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他一直是在这别的几个村子间来回行走,帮人算卦看相,那天赚了点小钱就打了点酒喝,不想一下喝多了迷迷糊糊就走到这个村子,又碰巧碰到这个女人,当时签上那字他都没看清楚,随口胡诌了这么几句,没想到这女人就当真了,更没想到的是还真让她在东南方捡到一个“贵人”。不曾想这“贵人”没贵起来反倒成了“灾星”,如今是又来跟他求解来的。
老道有些心虚,如果只说当初那话是骗她的,估计他今天都走不出这村子,如果要推翻自己先前的说法,那无疑是砸自己的招牌,正想着,眼睛瞄到躲在院子里的沈昕,就问张婶:“这就是你捡的那孩子?”张婶点点头,老道朝沈昕招手让他过来。
老大捻着胡子,这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已经是不图赚钱只图全身而退,佯装看了看沈昕的手相又问了生辰八字,再问了虎子的生辰八字。老道还是有点墨水的,这两人的八字都不错,能看出是有福之人,可为什么会遭此横事他就看不出来了。
周围已经响起了各种议论的声音,老道听了几耳朵都不是什么好词,也看到几个青年摩拳擦掌的样子,心里明白,今天要是不能把这事圆满的解决了,他能不能完整的出这个村子都是个事。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一定会认认真真的看那只签,老
老实实的解签,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胡诌。
在这件事上,张婶做的没错,遇到他说的“贵人”,然后把“贵人”带回家,甚至入籍都是人之常情,挑不出一点毛病。可就是因为挑不出一点毛病,才造成了今天完全无解的状况。看看张婶哭泣焦急的脸,又看看缩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沈昕,老道心里有了个想法,就是这想法太缺德。
老道文邹邹的说:“这位夫人,你也别哭了,贫道刚才问过两位小少爷的八字,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也掐指算出令公子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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