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刀与剑的眼泪吗?
在闪着银光的冷兵器上滚动的细小的水珠,在刀锋处结成小小的水滴,缓缓的,慢慢的,不发出一丝声音的突然落下,银色的刀剑不见一丝痕迹,却让人感到透骨的寂寥和悲痛,这种兵器,以后便再也不能用来当做杀器。因为在剑心中,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处裂开了痛不可遏的伤口。
苍穹仍是淡淡的泛着冷光,脚下是昏黑的山谷。
邵越轻揽衣衫,转身跃下!
那一场仗,楚军鱼死网破,最多也就是和北辽一般,同样的惨重,同样的伤亡。
沈楚熙挨着一个一个伤病查看伤势,检查地形,埋葬士兵,清扫战场。
“他n_ain_ai的!好好地打仗弄成了这般勾心斗角!”沈楚熙忍不住骂出声,“还他妈不如正正常常干一场!”
“别气了,去看看徐伯那边准备的药弄好了没,派人快去把整个军营洒上药”黎景正戴着把伤药给撒到伤病的伤口上。
沈楚熙低头看着跟自己忙进忙出的人,“对不起,让景儿也不能过上平静的日子。景儿,你回去吧,纸儿和馒头还在镇上等你”
洛涵将纸儿和馒头都带到了楚镇上,远离军营还是好些,伤兵多,瘟疫时刻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当他说出来的时候,沈楚熙也就没反对,而黎景更是将纸儿和馒头还有墨儿全部留在在镇上,自己留在这里帮忙。
“谁家的孩子跟纸儿馒头一样,连满月酒都没过!亏我还是王爷,一点用都没”沈楚熙深吸一口气,说完背对着他们,压抑着心头的闷气。
黎景给伤兵包扎好伤口,又对他们点了点头,让他们放心,王爷会没事的,才拉着不愿回头的沈楚熙走出了伤兵营。
“天亮了,去吃早食吧”黎景轻声说道。
“景儿。。。”
黎景握住沈楚熙的手,“我们都还好好的,不是吗。楚熙,我不是女子,不需要安逸的生活,也不怕坎坷失所”
“景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景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是男人,想和你一同担当,而不是躲在你身后。你理解吗,楚熙”
下卷惜缘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不是不知道这谷底的险恶,不是不知道这也许又是个假的消息。可是我抑制不住从心里传来的悲恸,如此喧闹着急的拉着我,告诉我,下去吧,邵越,下去吧。
这谷底是彻骨的冰冷,原本y-in暗的山谷随着天光一点点亮起来。我才看清楚它的模样。上面是藤木,下面却是带着荆棘的树。上面荒芜,下面寒水直流。
也许这就是大辽一直向外扩张的原因。这种地势,这种坏境,又如何能孕育更多的人来呢。
原本每次都希望是颜修文,是他,可这次,我却在心里拼命的说着不会的,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的。
他怎么会那么傻呢,不会的,一定不会,颜修文多聪明啊,怎么会跳下来呢,他。。。不会的。
邵越突然想起来有一日带着颜修文在楚镇上信步游走。
那时,他身上还带着鞭伤,他想带他来散散心,那几天,他总和他待在一起,照顾他,陪着他。
他们在镇上遇到了素服道长。
他对他说,“公子,情深不寿。”
一派胡言!
我当时真的很生气,却不知为了什么,也许是看见颜修文淡漠的表情,也许是看见那道长悲叹怜悯的笑。
“邵将军,你终于来了。”
清润朴素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山谷中响起来,我才真正知道情深不寿的含义,而此时,却是说什么都晚了。
邵越踉跄一步,几乎站不稳,若不是随他而跳下来的侍卫扶住他,邵越几乎僵硬的开不了口。
任郁冼被人禁锢在军营之中,看守严密。
他身上有被鞭子打出来的伤痕,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
穆尔其带着一身怒意回到了军营,在知道他试图想要破坏火炮时,连解释都没有让他说一句,偌大的鞭子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在身上,甚至,落在心底。
“贱人!我养你这么久,你回报给我了什么!”穆尔其一鞭一鞭的抽下,再带着血珠举高。
任郁冼一声不吭的爬在地上,甚至连躲都不躲任他鞭打。
军营损失惨重,地图被拿走,楚军大怒,这一回,属于楚将的仇恨才刚刚开始。
沉默压抑的辽营,小心的承受着穆尔其的怒火和恨意。
脚腕上的锁链发出沉闷的声音,衣不遮体,盛怒的男人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伤口未好,是否生病了,毫不怜惜的蹂躏,折磨。
男人只知道,所有的人都要背叛他,楚军,楚将,楚国的人!
讽刺的笑意从嘴边划出,“我这是做的什么、、、、呵呵、、、”昏暗的营帐中被束缚的漂亮人儿闭上眼睛,悔恨,亦或者是迷茫。
原本好好睡觉的纸儿突然哭闹起来,没有任何理由的哭起来,闭着眼睛,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很小很小的声音,却流了满脸的眼泪。
洛涵抱着纸儿站在窗边,喃喃自语,“今年的秋可真短,转眼竟快到了冬了。
邵越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冰水之中的人儿。
“老道只能算出来,却是就不活他。”
“师父,您别伤心了,命数天注定。”
“邵将军,水中有冰棺,颜公子的身体才能保存完整,我们已经尽力了,请您别怪师父。”
“这位姑娘已经神志不清,但她还活着,上天有好生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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