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长沙的?”
“我就一直没离开过长沙。”
“所以,你没去深圳?”
“对。”
“不过,我去北京了。”
“我知道。”
“以后呢,一直留在长沙?”
“对。你呢,会留在哪?”
郭志仿佛听到了这句话中的期待。
“除了长沙哪都可以,这里太多记忆,想忘忘不了。”
“是吗?”
“是的。”
“我得走了。”
“这么快就走?”
王朝阳好像是慌了,转过身来了,这时郭志才能看到现在王朝阳。瘦了,两颊凹陷,虎眼失去了光泽,整个人白了,但是气色反而感觉不是很好的样子,与记忆中的鬼崽子,相差有些大,甚至可以说不是一个人一样。
“该走了,十年了,看你一眼就够了。”郭志转头往回走着。
身后没有声音,郭志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一切都已经可以了。突然,身后传来了唱歌声,是《假如》,王朝阳在唱着,声音越来越大。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
可是郭志的脚步没有停,世间可能没有假如,如果有的话,哪有那么多悲欢离合。郭志一直往回走,经过周冰如身边,也没有打招呼径直地走了,一直走到,他们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时候,郭志站在江边,取出星之沙。它还是那样晶莹剔透,阳光下反s,he出无限的光芒,不过对郭志来说,已经不需要了,不再需要星之沙了。天边暮霭沉沉,正好应这景。郭志一把抓着星之沙,越捏越紧,破碎的琉璃、闪耀的钻石、鲜红的血液、呼啸的江风,卷杂着灰蒙蒙的天空,最后那些赤色的闪耀,慢慢消逝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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