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汶南的公寓里通常只有他一个人。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助理跟着,也不喜欢被人“入侵”私人领域,偶尔光顾这里的只有他的经纪人和家庭医生。
边汶南厨艺并不算好,他出生在一个离异家庭里,但是母亲属于那种包揽一切东西的大家长,经营公司的同时,也注重给他最好的教育,以及最好的生活。
不让他接近厨房,从小到大什么都帮他包办好了,虽然但最后还是没能战胜时间所带来的意外。
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儿子将来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东西,我儿媳自然也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漂漂亮亮!现在把你教的十项全能,到时候变成个什么都帮你媳妇做的妻管严怎么办?”
边汶南出了一会儿神,锅里下的冷冻饺子都煮烂了,他手忙脚乱地把他的晚饭给盛到碗里,然后端到了桌上,餐桌是他妈挑的,简单粗暴地挑了个最大的,把整个客厅占得满满的,而他只占据了其中小小的一角,显得有些可怜。
因为之前的许多件事情,边汶南已经和边母冷战挺久的了。
不过他知道边母嘴硬心软,抹不开面子下不了台,私下里还是一直帮着他的。
最近她因为收购小公司的事情正忙得不可开交,如果知道他执意接了和那个人一起拍的戏,不知会怎么生气。
还好等她空下来看看儿子的近况,边汶南那时应该已经和剧组去片场了。
不过就算她早知道了,大概也会很快败给他。自当年那件事情之后,边汶南觉得边女士已经被吓得怕了,在他面前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纸做的老虎。
边汶南脑子里把边女士的脸代入了纸老虎的身子,嘴里嚼着煮烂了的饺子露出了一个笑容,笑着笑着,想到另一个人,又很快黯了下来。
把碗丢进洗碗机里面,边汶南洗完澡将白雾笼着的镜子擦了擦,对着镜子练一会儿剧本,这是边汶南的习惯,在开拍电影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把剧本里所有的台词和剧情都烂熟于心了,他会开始进入他所要扮演的角色。
叶青。
他将被水打s-hi的刘海拨了拨,叶青这个角色与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有很多不相似,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相似点尽可能的放大,而不相似的相对放小。
他发现大概是这几日睡眠严重不足,而且有意识地减少饭量的缘故,有些消瘦的迹象,对他所将要进入的角色来看,这是个好现象,虽然对他的健康来讲,恰恰相反。
他注视着镜子里的男人,微微将自己的头垂下一些,隔着s-hi漉漉的刘海透出的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y-in郁。
“阿舟,你听过一个雪夜诅咒吗?”
镜子里的男人稍微将头抬起了一些,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他等了一会儿,紧绷着的脸颊松了一点,他极轻微地笑了,虽然从他的脸上并不能看出来。
他的笑容极为特别,哪怕是笑了,仍像是有不知深浅的y-in影笼在他姣好的眉眼之间。
“入冬之后,在下过雪的无人小道上走着夜路,会有很大的几率碰到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每到这时知道这个的人,如果在雪地里走夜路,都会找一个同伴,肩并肩同行,这样就不会碰到那些不好的诅咒了……”
……
长时间扮演叶青会使边汶南的心情很压抑,因为叶青这个角色所经历的东西大多都是压抑的。
压抑会让他感到疲倦,尤其是失去了睡眠之后。
边汶南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了里头藏着的碟片。
深夜,孤身,碟片,很大程度上会让人想到别的地方去。
不过事实上并没有桃色成分,那只是边汶南的秘密。
关了所有的灯之后,电视屏幕上的人影也会清晰许多。
边汶南用水口服了三片安眠药下去,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或者说专注地看这一部他已经看过很多次的电视剧。
屏幕上的男人眉眼年轻,甚至有些青涩,戏里的他扮演了一个小警察,初到警局里的毛头小子,一腔热血,到后来在一系列的案件之下,慢慢蜕变的稳重,他演的很认真,很真实,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在戏外冷漠高傲、难以接近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人身上寻找什么。
电视剧放到了最后,变成了一片黑暗。
边汶南闭上了眼睛,下一瞬却一头冷汗的惊醒过来,他摸了一把满是冷汗的额头,心跳的很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一点,距离天亮还有好久。
他隐约记得是美好又短暂的梦,但很奇怪的,醒的时候没有任何美好留在心里。
边汶南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继续这个梦的yù_wàng,还有这些天以来失眠的困倦也一齐涌入他的脑海里,造成了一段空白的耳鸣。
他爬起来,将灯都开了,惶然四顾时看到玻璃上映出他此刻苍白疲惫的脸。
边汶南猛然发现自己这两天的状态的确不是很好。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安眠药瓶,旁边放着一叠黄色便签,上面写着“南瓜!不许吃太多!记得,如果克制不住想要吃,打我的电话:189xxxxxxxx!24小时热线!”
他捏起了药瓶,昏昏沉沉间也不记得自己倒了多少,只记得这一回干咽下去,仍是有许多许多苦涩留在了喉咙口。
可惜的是,陷入黑暗之后,他并没能继续做那一个他所心心念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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