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的同桌面上仍然是正常无比的样子,但是冷着脸发呆的频次上升了许多,肢体接触更是直线下降,或者应该说黎程辉全程处于避着他的状态。
边汶南觉得这充分暴露了他心理素质过差的缺陷。
还得加上看着冷静,实则冲动极易被气氛熏染这一点,就拿当时忽然在他吹着口琴的时候,不管不顾地亲上来来说。
边汶南在烦恼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向边母坦白x_i,ng向。
他以这么多年来边母的x_i,ng格推测,她对于同x_i,ng恋的接受度极低,除非有奇迹发生,还有一定的可能x_i,ng达成最完美的结局。
没等他把这个“奇迹”考虑出来,这几天一直板着“高冷”脸的黎程辉先憋不住了。
黎程辉失眠了这么多天,头痛眼睛酸,英语老师的随堂测验里单项选择、完形填空、阅读理解一溜的错下去,结果另一个当事人呢?
穿着黑丝的老女人上课之前,和蔼的把自己还有坐在他旁边的人叫起来,“good boy!”先夸了边汶南一番,让他坐下去,然后拉下脸,瞥向黎程辉,“leo,你怎么回事?还想不想上我的课了?你看看你试卷上的都是应该错的吗?”
……
黎程辉全程低头瞪着边汶南试卷上的一百分,像是能在上面冻出个冰花来。
然后看到他同桌偏头看了一眼他的卷子,皱了一下眉头,表情似乎有些困惑。
黎程辉站了一堂课,倒是站清醒了。
这几天糊里糊涂乱成一团的脑子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另一个当事人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不,不止是没事人一样。
黎程辉觉得他似乎还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就差顶着他那张天生的“微笑脸”哼歌了。
排练大合唱的时候,他还看到在前面指挥的这个人,朝着全班笑了一下。
不是那种边汶南平时脸上自带的笑,而是真的笑……黎程辉也形容不出来,反正被闪到了,还唱破音了,幸好他声音压得比较低,没人听到。
黎程辉也不知怎么的,憋得慌。
而且因为从小到大情绪都不习惯外露,黎程辉觉得现在他就像是一座压着滚烫的岩浆,即将要爆发的冰火山。
不就是一个吻吗,黎程辉以前在国外的两个朋友也经常抱在一起亲吻……好吧,虽然他回国前,才被告知他们是一对儿基佬。
他也亲了他同桌……他也是基佬吗?
黎程辉双目放空,嘴里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边汶南口中的口琴声一停,看向旁边,他手里是新买的复音口琴,金属外壳上像镜子一样映出边上人的脸。
黎程辉长了一张极好的脸,鼻梁高挺,眉目深邃,比同龄人看上去要成熟一些,但是其实内心还是一个臭屁的毛头小子。
在国外待的那么些年显然只拓宽了他的恋爱观,没有增长他的恋爱经验。
“同x_i,ng恋是一种常见的x_i,ng取向,绝大多数专家认为这是一种先天便决定的,并且无法改变,是无法由自身控制的东西。但是可以确认的是,这并不是一种有关j-i,ng神的病症。……”边汶南搁下口琴,把自己这几天了解到的都说给他听,看着黎程辉,就像是看着一只迷途的大羔羊,还是傻乎乎的那种,白长那么大个。
黎程辉脑子临时被塞了一堆正经的学术用语,高冷脸上难得带了点茫然。
他同桌的学识渊博里……还有涉及到这方面的?
“同桌,那你是基佬吗?”
边汶南听到这句话,口中的话顿了顿,思考了半秒,点了点头:“我是同x_i,ng恋。”虽然是不久前才意识到的。“并且,从你那天亲吻我的行为来看,你应该也具有这种倾向。”
黎程辉心跳漏跳了一拍,睁大了眼睛。
他看向边汶南白皙温润的脸,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你亲吻我”,他感觉就像是灵魂脱离了r_ou_体,而r_ou_体被雷神的锤子狠狠砸了两下,钉到了十字架上去。
在那人清亮的目光中,黎程辉的脸不受控制的涨红了,虽然其实在他的脸上这种程度并不明显,但在他脑中已经如同被烟火直冲着脸烧过去了。
他说什么??他认为我也是基佬,不不,我竟然亲了一个基佬?
黎程辉面瘫着,心里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形容。
然后他听见了他同桌的后一句话——
“我对你有好感。”
……
…………
边汶南看着那人再一次狼狈地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他还看见那人跳下水泥台的模样,再不见那回灵活矫健的身姿,甚至还摔了一跤,摔得严严实实,脚步都有些瘸,最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刚才狂跳的心脏慢慢平稳下来,边汶南发现和这个人在一起,有时心跳的频次也会变快,意识到这一点,他在心里记着“恋爱迹象”的小本本上面又勾了一条。
边汶南拿起搁在腿上的口琴,轻轻的吹起了“together”,手指和双唇在口琴上灵活的移动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现在他所吹得曲儿,要比从前的节奏轻快许多。
他脑中回忆了一下那人刚才踉跄的背影,覆在口琴上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蓝天,白云,清风。与清澈的口琴声交织在一起。
还有坐在平台上,穿着蓝色校服吹口琴,眉清目秀的少年略微带着笑容的脸。
躲在门后的黎程辉收回视线,动了动刚刚摔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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