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顾淮这嘴就是往人痛处戳,一戳一个准。以后要是有专门气死人的职业,他准能胜任。
“哎,我就觉得反差太大了,你说怎么就成这样了。”我已经养成了没事跟个大妈似的对着顾淮絮叨些乱七八糟的。
“不是反差大,是你瞎。也不是成这样了,是他本身就是这样。”顾淮一针见血的戳破了我这边的伤秋怀古,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但是心里还是别扭,毕竟我还是喜欢顾淮的。看到喜欢的人变成意想不到的样子,总觉得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后来我也仔细想过我和段悦的关系,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正式开始但也不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临界在同学和恋人之间半生不熟的模式,后来没有在和段悦联系,我都觉得这不能用分手来解释。因为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开始过,只不过段悦没有拒绝我的暧昧暗示,但也没有说接受,而我在他模糊不清的态度里自以为是了大半年。
至于现在和顾淮,我也不觉得是所谓的谈恋爱。我根本不知道顾淮为什么这么对我,也从来没有问过,甚至不好奇,我只不过是在他这里停下来找一个歇脚的地方,有人陪还能说几句话,填充空虚。而顾淮所需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俩好像是在一个下着暴雪的大片荒野里恰好遇到的倒霉旅人,挤在一个山洞里互相取暖。
就像很多情侣没有分手的原因多半都是习惯在一起,两人之间已经成了心理和生理上的依赖关系,最后将就的结了婚。而爱情啊,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你在哪干嘛呢?”顾淮回头看着我,我看了看路边变红的路灯,把啃完的苹果丢进垃圾桶和顾淮并肩走过斑马线。
“我在想今天作业,老师说要把所有错题都改了。这不有病吗,都错了怎么改?”
“同学你思想很危险,老师是让你发现错误,今天改不完不签字啊。”
“你他妈???”我侧过头看着一旁笑的十分欠揍的顾淮,心里的一根弦像是被风轻轻撩拨了一下。
有点难以言喻。
最后在我把脑袋想秃了,只留下了数学后面的两道大题和一道填空,才获得赦免,拿到了签字。有谁家高考生过得像我这般,因为字不好看不让吃饭,作业写完后还要洗碗。
吃完饭顾淮就把碗泡在水池里,等我写完作业去洗碗,“作为男人就应该承担自己的那一份责任,我点外卖你洗碗。”什么狗屁逻辑。我真想把碗扣在这玩意的脸上。
后来有一次我看顾淮在电脑上捣鼓个统计图,就多嘴问了句他什么专业,他说是什么市场金融还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这讲那,我在那看着电脑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曲线十分懵逼,到了最后反正我一句都没听懂。
为了不是面子,我高贵冷艳的说:“哦。”
“哦,哦你个头,你哦什么哦?”顾淮对于我的装逼从来不吝啬戳穿。
就这么过着午后老干部晒太阳的日子,在这最具有朝气的季节刚刚踏进这座城市的时候,段悦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六一快乐=。=
我争取到时候写一篇□□番外
往后加了些量,不凑章数了。咱们走j-i,ng简
第25章 真相(五)
段悦自杀了,是跳楼自杀的,脸朝上。
一个深深隐藏自己的人选择了这种应人瞩目又难看的方式自杀。
我亲眼看到他摔在地上的那个瞬间,红色的液体ji-an在了我的鞋子和裤脚上。刺眼的颜色充斥着我的视网膜,合着尸体上定格的表情,一起冲进我的大脑将这一切深深地刻在记忆里,不停的放大到只剩下一片发黑的深红。
身上仿佛有着千斤重的重担压在身上让我无法喘息,让我无法承受这一切重量,不得不弯着腰用手支着膝盖两眼发直的盯着脚边的一滩血大口地喘着气。
胃里的东西呼之欲出,被我用力的压在喉头,但是我无法移开眼,就这么跟中了魔一样僵硬的看着地上的一滩混杂着脑浆和血直到周围的人上前把我拉开,报警,再到警察来。
黄色的警戒线,闪烁的警灯,和把一封信和纸巾递给我的警察。
那封信是段悦死的时候手里握着的,警察问了我的名字,边打量着我边将那封被带着血点的信递给我,我木然的打开,看到了开头的余凉。
是写给我的。
余凉:
最后直到死,我才发现唯一可以交代的人只有你。
你不像该出现在我生活里的人,而每天要扮演一个品学兼优善解人意的好学生对我来说如同凌迟。拙略的演技居然骗过了你们所有人,或许是没有人真正的关注我吧。
我本来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多呼出一口气都显得多余,恐怕我死了后连一个安放尸体的地方都没有,我一度想要极端的获取存在感,最后却招来了愈加的严重的冷嘲热讽。
天x_i,ng使然。
而你理所当然的自私的让我嫉妒又厌恶。出生本没有错,但是出生的人却偏偏因为家庭要为自己的出生去面对对他来说不公平的待遇,像狗一样。
有时候冷暴力往往比真正的暴力更能摧毁一个人,相对的暴力反倒变得真实起来,成了慰藉。
而你则横冲直闯的打破了我如履薄冰的平衡,让我觉得或许可以获得的时候愈发的觉得生活不公平的可怕,我无处为自己报不平,只能以死做以宣泄,不过最后恐怕只不过是对其他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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