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从我身上下去!”
“去长安啊。”越渊看着方斐的信,听叶逾说了此事。“想去就去呗。”
顾枳正骑在越渊脖子上,咯咯笑着扯越渊头发。小家伙唯独会和越渊这样,也是越渊纵着他,顾恩还真不让自己儿子薅他头发扯他脸的,但闺女就可以。越渊就无所谓,俩孩子怎么欺负他都没事。
“等过一阵儿的吧。”越渊把顾枳从头顶抱下来,揉了揉发疼的脖子。“等顾恩他们回来的吧,且不说孩子没人照顾,这都走了唐淮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放心。”
叶逾听着他的话才想起还有唐淮,却见鹤移扯了扯他衣摆,“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唐叔叔。”
毕竟鹤移是当初唐淮捡回来的,心里还是与他亲近的。
“你想去我明天就带你去。”越渊刚说完,就看着小孩儿喜上眉梢。
说起唐淮…
方诀最终还是走了,倒是没死在潼关那场战役里。
战乱结束前的两年吧,为了救唐淮死的。
也没什么惊天动地,感人肺腑。只是方诀回头时看见唐淮身后有人,来不及多想便是一个南风吐月和听风吹雪给他。唐淮是安然无恙了,却在南风吐月里只能看着他无暇多顾而后死于敌手,救都救不到他。
从那之后唐淮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顾恩他们看在眼里,却谁都不敢说什么。
方诀是他的命,顾恩猜想方诀死前定然是说了让他好好活着,不然唐淮早就随他去了。
后来再有战役时,唐淮开始像方诀那样冲在最前面。那是多少年里,顾恩等人不曾见过的唐淮,狠戾而果断的唐门内功,悄然隐匿后便是杀人无形。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战乱结束。可就是顾恩都离开了,唐淮却不肯离去,他说他没地方去,在军营里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不如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继续下去吧。
顾恩没拦他,只是让唐淮来了杭州附近的守备军里,也好有个照应。
唐硕和他一起留下了,方诀走的那年他也才十岁。方先生上了战场便没再回来,那时他已经能懂发生什么了。叶逾顾恩先后离开,他怕自己师父没个照料他的人,也就跟着留在天策府里了。
况且,除了他师父,他也没有其他人了。
只是那之后,他总找不见他师父,有几次发现他时,唐淮都是一个人坐在树上,怀里抱着从越渊那儿搜刮来的酒。若是细听,总能听到他在说些什么,虽是听不真切,却是在抬头时都会看到他说话时带着笑意。有时候一说就是一整天,说到声音嘶哑,语不成音。
唐硕知道他师父是说给方先生听的。每每那时,唐硕都会当先生还在师父身边。应当只有师父自己能看到。
每次找不到师父他会担心,但找到他后又会自己悄声离去。却会在回去时和越渊说,不要再给师父酒了,他怕师父喝多了从树上摔下来。方先生已经不在了,他不想连师父都没了。
即使是后来战乱平复,唐淮依旧没从那份痛苦中出来。那时候顾恩他们已经不再劝解他,如果唐淮就要认为方诀没走,也就都随着他吧。人活这一世,非得什么都想透也未免难为人。
方斐离开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唐淮,本是有意让他跟着自己走的,哪怕是去万花谷看看,看看他师兄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可唐淮还是拒绝了她,笑着说不用了。唯一的妥协便是答应顾恩,来到杭州这边的营地。
唐淮就像方诀还在,无论做什么都会笑意盈盈的说与他听。天策府里都也见过那个总在自说自话的唐门弟子,却从未有人打扰过他。到后来新来的天策府弟子没人再知道唐淮的故事了,却依旧能看见那个疯疯癫癫的唐门老人坐在树下,抱着陈酒念念叨叨说上一整天。
顾恩知道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军营里的生活,一直向往着能带方诀四处看看,去哪都好。但当时还是为了方诀选择跟着他一起上了战场。可却在方诀离开后,因为得不到解脱而选择将自己困在这里,自我惩罚般的,一待就是一辈子。
一直到他自己离开,都未曾释怀。
“师父快点啦。”鹤移在门口跺着脚一副着急样子。
叶逾扭头被他逗的发笑,走过去把小布包丢给他。“自己的包自己背着,牵好弟弟别丢了。姐姐是不是在马车上了,带着弟弟先过去。”
“弟弟的包也给我啦,我给他拿!”说着晃悠起小胳膊。
叶逾也听他的,就都让他抱着去了,反正上了马车也就是往车上一扔。
他们在思遥顾恩玩回来的第二年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长安,顾桡说还想再去一次,他家也就由着了,顾恩千叮咛万嘱咐让叶逾务必照顾好他这宝贝闺女。
叶逾打理好院子,又一个个通知下去说武馆关门一阵子。越渊已经不耐烦的等在院外,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冲进去就把两个个小孩一手一个抱进怀里,又冲出去都扔进了车里。
“顾桡照顾好两个弟弟听到没有。”
“知道啦。”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小姑娘向来懂事,即使是被他爹宠得没边了。可就是鬼点子太多,真闹腾起来越渊都招架不住。但叶逾说思遥小时候就这样,故而一直都是叶逾应付她。
越渊听到后就又风风火火进了院子,发现叶逾还没收拾好。
“还要拿什么。”
“没了吧…我再看看。”叶逾环视了一周确实觉着应当都安排妥当了。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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