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黎宏原封退了回去。
“要是那边问起缘由呢?”
“就说我得了疯病,看不得信。”
······
黎宏手持信笺走在路上,真是奇怪的了不得,之前,他家少爷简直像在外面养了小媳妇一样,成天不着家,一有功夫就往李轻烟那处跑,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而且黎宏伺候黎华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过他跟谁闹别扭闹的这么凶、如此绝情。
从信被退回去之后,李轻烟那边便消停了下来,不光是消停,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音信。
黎华曾有意无意的跟几个同僚打听了一下,无奈李轻烟一向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然是一丝消息也无。
李轻烟好似在黎华的生活里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黎华只觉得心里空空落落、塞塞滞滞,像有个东西堵在心口。
不上,亦不下;不消,日益涨。
一日偶然路过勾栏瓦肆,香气氤氲,暖气拂面,阵阵乐音传出——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懵懵懂懂,似懂非懂。
七日匆匆过,遥遥两不知。
杳杳无君信,不知谁人痴。
【1】
从圣旨既下到现在,黎华已有十天没见过李轻烟了,个中复杂滋味,唯有他自己知晓。
又是浑浑噩噩、劳劳碌碌、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一天,黎华身心俱疲的准备去练功,他边扭着酸痛的脖子边从卧房门前走过。
突然,倏倏倏倏!几十、上百道破空声猛然而出。
继而,从卧房里s,he出百十根明晃晃的钢针,急速穿过窗纸朝黎华袭来。
黎华利落地一个扭身,衣袖一旋。
钢针尽数被他打了回去,铮铮铮铮!齐齐钉在了窗棂上。
这个他不能更熟悉了,这就是他给李轻烟改造的机括s,he出的钢针!
要是往前倒个两三个月,黎华这会儿肯定妥妥的认为这是李轻烟要除掉他。
幸亏黎华早已经不是当时的黎华了,不然又添一个误会。
他跟李轻烟之间的误会已经够多了。
既然黎华如此熟悉这机括,那这机括肯定杀不了他,所以,这针只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的小玩意儿。
黎华四下张望,并未看见人影。
一脚踢开房门,警惕的扫视一圈,也没有人。
谨慎的往里走,所有的东西都没被动过,除了桌子。
这可是万里挑一、j-i,ng挑细选出来的黄花梨,请了万安最有名的师傅千雕万琢出来的桌子,上面现在却被人龙飞凤舞的刻了八个斗大的字儿——
“与我无关,爱信不信!”
这肯定是指黎榕堂官降sān_jí与他无关。
旁边还刻了一行小字——
“阅后即刮”
黎华哭笑不得,这真是很符合李轻烟的x_i,ng格,既然你不看,我就叫你不得不看。
李轻烟心里肯定也清楚,他们俩中间的派系鸿沟不可能消除,他俩不可能走到一起,但他还是要千方百计的告诉黎华,他没有骗他。
虽然他俩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实质x_i,ng的解决,但黎华心里莫名的舒坦了不少。
至少李轻烟没有骗他;
至少李轻烟心里有他。
思及此,黎华心头一暖。
指尖轻轻的抚过那一道道的刻痕,想象着李轻烟是怎样提刀、运刀、摆腕、使力。
他的头发肯定有几缕垂在桌上,与黄花梨的花纹交缠在一起。
他的袖口肯定轻轻的擦过桌面,过来过去,扫来扫去。
青丝卷鬼脸,柔情有几千?
丝袖入鬼眼,留存降香浅。【2】
【1】我多说一嘴哦,文中类似的这种押韵且诡异的诗样句子【注意哦我说的很保守,诗样句子】都是我瞎编的,不要当真哦,不要当真!
【2】对对对,就比如说这种。
第21章 平地风波(一)
黎华来回摩挲着桌上的刻痕,若是没有那四个字“阅后即刮”提醒他,李轻烟出于某种考虑认为桌上这句话是个顶顶机密的事情,黎华一定会把它拓下来,然后把拓文好好的安置在他枕下的暗格内。
天色渐暗,再过一会儿,便会有人来他的屋子里点灯、打扫、收拾。
他叹了口气,从靴子里抽出与李轻烟那把是一对儿的小刀来。
虽是一对儿,式样却与李轻烟的大不相同。
李轻烟的那把尖且细长,最适刺捅;
他这把平且宽厚,最适刮挫。
一如两人所习招式,一个狠厉,招招为攻;一个温厚,步步为守。
黄花梨质地坚硬,好在黎华的刀峰依旧很利,桌面不一会儿便薄了一层。
露出里层的木料,并未上漆,毫不光亮,却色泽黄润,香气愈益沁人。
虽不碌碌如玉,但却珞珞如石。
削去的恍若不是木料,而是黎李二人中间一丝一毫的隔阂与猜疑。
黎华看着这断面,越看越喜欢。
而黎宏见到这桌子时,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扁了,怎么看着这桌面儿这么薄。
待上手一摸,嚯!不禁大吃一惊,又是惊讶又是奇怪,完全想不通怎么还会有人刨桌子?这是为了什么?
黎华一脸坦然道:“哦,这个啊,适才我一时兴起刻了两行字,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它太蠢,就刮了。”
······
黎宏一脸不可名状的复杂表情。
虽然黎华的话听起来非常的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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