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焉嗤笑道:“献给我做什么?直接杀了正好。”
莲艾装作愣怔的模样,随即跪到他面前道:“哎呀,是……是奴没有领会殿下的意思,奴该死,奴知错了!”
他身子隐隐颤抖着,手臂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正是甘焉最爱的样子。
甘焉本就被自以为唾手可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见他如此更是高兴,食指抬起他下巴道:“待我杀了小皇帝和步年,再来罚你。”说罢拇指指腹粗鲁地揉弄下他的双唇。
“是,奴等着殿下……陛下责罚。”莲艾双眼迷离,微微张着唇,说话的时候,舌尖无可避免要碰触到对方的手指。
甘焉大悦,呼吸都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简直想要立刻马上狠狠鞭笞眼前这具身体。
“起来吧。”他说。
莲艾缓缓站起身,嘴并没有合拢,仍然用舌尖挑逗着甘焉,并且渐渐抚上那只手掌,手指就像在调情一般细细摩挲着。
其他人见到这幕都有些尴尬,纷纷别开了眼,而莲艾等的就是这刻。
他忽地一把攥住了甘焉的手腕,狠狠咬住了嘴里的大拇指,同时另一只手抬起,冲着甘焉胸口就是一箭。袖箭疾s,he而出,稳而又稳地扎进了对方身体里。
甘焉前一刻还在为手指上的剧痛失声惨叫,下一刻就被胸口多出来的铁矢惊得呆立当场。
他从未想过,莲艾竟然有胆子敢对他动手,这个他一向轻视,宛如蝼蚁臭虫的贱民,竟然真的伤到了他。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胸口就像要炸开一样痛苦。
左家大弟子是第一个发现甘焉异状的,当他看到对方胸口晕开的大片鲜红时,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目眦欲裂,举起双刀朝着莲艾劈砍过去:“贱人!我杀了你!!”
莲艾吐出嘴里那半截手指,脸上带着无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躲是躲不开的,但能拖着甘焉一起下地狱,虽死……也值得了。
赫连秋风曾问过他,要是对敌时元茂里那十支箭都用完了怎么办,他说他会先s,he最该死的。如今他也算是说话算话,做到了。只是希望小皇帝拿着他的弓弩,s,he的准一些,这样倒可拖延一些时间,兴许还有个一线生机。
左家的双刀锐不可当,眼看一刀要斩断莲艾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同他一样银亮雪白的弯刀,便在此时横c-h-a进来,结结实实挡住了他的攻势。
左家大弟子双眼一瞪,不敢置信地顺着刀身看向这刀的主人:“小师弟?!”
左翎羽神色复杂,挑开师兄的弯刀,便一把将莲艾扯到了身后。
“师兄,收手吧!”他看向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甘焉,好言规劝道,“先带姐夫离开此处,再谋他路。”
“走也要先杀了小皇帝和这个贱人!”眼看就要成功,一夕间全部葬送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手里,叫其余人如何甘心。
左翎羽手持双刀,并不退让,俨然就是要与他们动武的架势。
师兄痛心疾首道:“小师弟,你难道要为了一个贱人背叛左家吗?”
左翎羽握着双刀的手紧了紧,似乎无法接受对方一口一个“贱人”来指代莲艾,语气倔强道:“他有名字,他叫赫连艾!”
可别人才不会管这么多,在他们看来,他在护着一个贱人,一个杀伤甘焉的贱人。
两边人各不相让,眼看就要打起来。左家大弟子虽说心疼师弟,但在这样的大事面前,也不好任对方由着x_i,ng子胡来。
莲艾方才被刀风扫过,脖子上有些刺痛,这会儿摸了摸,发现破了点皮,指尖沾了一点猩红。
如果左翎羽刚刚没有及时赶到,那一刀斩在他脖子上,恐怕瞬间就要人头落地。
“交人!”
“交人!”
一群同样穿着黑衣,分不清到底是哪门哪派的人渐渐将他们两个围拢起来,若是左翎羽不将他交出去,这些人怕是连他也要杀了。
真是疯了……
莲艾见了他们的丑态,便觉得权势果然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人发疯发狂,连至亲好友都认不得了。
白术浑身浴血,腿上还c-h-a着左峦的弯刀,伤处皮开r_ou_绽,猩红染s-hi了他的下摆,沉甸甸往下滴着粘稠的液体。
他整个人狼狈不已,受伤颇多,连头发也被削断了几缕。
然而比他更不堪的,当属被他用鞭子勒住脖子,吊在后背只能无力蹬腿抓挠的左峦。
白术咬牙硬撑着,感觉后背上的力道逐渐转弱,他不敢松懈,又将鞭子收紧了些,很快,左峦便再也没了动静。
人体沉重不已,白术又受了重伤,实在支撑不住,一下子歪倒下来,与左峦的尸首摔在了一起。
他喘着粗气,一回头对上了一旁左峦发紫的面孔,对方双眼暴突,口唇流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闭眼吧你!”白术吃力地抬起手,合上了对方的眼皮。
忽然,他感到地面细微的颤动,该是有人靠近。他连忙将耳朵贴到地上,想听得更仔细,发现来人人数不少,脚步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之人。
白术打起j-i,ng神,勉力从地上撑起身,刚坐起来,远远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提剑向他而来。
“老大!”他惊喜万分。
步年从小驯养了十二名死士,这十二名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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