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什么?我让白叔送来”
“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是酒就行。”
沈容云打电话给与云来书店隔两家店的小超市,超市的老板是将近六十的老头,沈容云叫他白叔。白叔平时对沈容云颇多照顾,沈容云需要什么都是直接送上门的。
平时沈容云都不愿麻烦别人,但这次他还是给白叔打了电话让送两箱酒过来。
白叔骑个小三轮将两箱酒运了过来,末了还拍着沈容云的肩膀说:“阿云啊,以前找你喝酒你都说不能喝,这次可破戒了吧,下次叔再找你喝可不能说不跟叔喝了啊”
沈容云苦笑着答应了,才送走了白叔。他将酒起开放在付辰面前,示意付辰:“喝吧”
付辰勉强扯起嘴角:“阿云,你也陪我喝啊”
“嗯”
“那我今晚要是喝醉了,我就不走了”
“可以”
付辰呵呵直笑,拎着酒瓶就灌了起来。他说:“阿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在高中,你不知道我爸管的可严了,绝不让我和我哥沾酒。不过啊,我还是偷偷的喝了,我本来想喝醉了我就去告白,可没想到我酒量竟然挺好的,喝了几瓶都没醉,所以啊,后来都没去告白,我要是不醉我就不敢,我那时胆可小了”
可现在付辰明明没喝酒,清醒地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了,知道他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他以为他不再是高中那个连喜欢都不敢说的人了,他义无反顾又不顾一切,连失败的后果都没想的。
酒从口入,穿肠而过,卷起一阵又一阵的s-hi意。那张脸冷着,声音也冷着,不带一丝感情,不对,是带着厌恶的表情的,他语气闲恶地说:“真让我恶心”
昨晚他眼里浓郁的情意让付辰以为可以有什么不同,没想只是一晚过去,冷漠重新爬上他的眼眸,彷佛自己与万万个每天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陌生人没有区别。
冷淡并不是他的本色不是吗?他也能满腔情谊根深情种对付曦说:“我喜欢的是你”。
沈容云还是没忍住,拦下了付辰继续往下灌的酒瓶:“你喝的太多了”
“还不多,我越喝越清醒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付辰抬起眼望向沈容云,内里翻江倒海表面上却很平静,他忧郁地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能很早之前就喜欢了,但当我发现自己的心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或者说一直都没有可能。
“有多喜欢,喜欢到不顾一切吗?”
付辰被沈容云的这句话给惊到了,因为沈容云的表情很沉郁,平时温润的眼睛深如浓墨,彷佛忽然被解开的封印,里面聚集了一个世界的悲哀即将释放出来。
付辰喃喃:“我不知道,可我这里很难受”付辰指着心脏的位置,“难受”
“那让你拿你的家人和一双腿去换你的爱情,你要不要?”沈容云说这话的口气竟像深渊底的撒旦,不怀好意又诱惑十足。
能换吗?这怎么能放在一个天平上去衡量。这问题何其残忍,让付辰一下子想到了沈容云不良于行的双腿。付辰心里一惊,想到那个可能竟胆颤淋淋。
付辰这时才发现沈容云的不对劲,他的脸色白的发青。沈容云一直在皱着眉,额角竟出了冷汗。
“阿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容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攥的紧紧的,他忍受了好一会才抬头回答了付辰:“我没事,我就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与他说的相反的是,他的脸白的越来越青紫,整个人都呈现了一种苍白无力的病态。他这句话说完没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阿云,你怎么,你醒醒啊,阿云”
无论付辰怎么喊他,沈容云都没反应。而且体温越来越低,手指都僵硬的青白。
付辰慌忙无比,颤抖着手叫了救护车。在等车的过程中他一遍遍喊着沈容云的名字,沈容云却一点意识都无,脸色青转白,竟苍白的可怕。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抬沈容云上车的时候,付辰随行在车上,这才从害怕的状态中抽出一点心神,注意到沈容云的手冰凉的像大冬天里室外的寒铁,寒得付辰的心都跟着沉下寒水里。
手术室外付辰焦急地等待着,他之前就被沈容云的忽然发作吓的直打颤,这会儿又为沈容云的安危担心的直发慌。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手术内一直没有反应,只余他一个人在外面干着急。他知道沈容云的腿有碍,但他从来不知道沈容云身体还有其他问题。他以为他不去触碰朋友心里的伤疤是对朋友的尊重,却忽略了他可能一个人孤助无援。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冷着脸出来了,见付辰急切地向前欲询问,就抬手阻了他未出的话,说:“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他怎么样了?”
“他是跟你喝的酒?”
“是,阿云他、、、”
医生的神色太不好看,听到付辰的回答更是难看了一分,付辰的心里不由的一慌。
“他的胃一点酒都不能沾,你是他朋友你不知道?他有胃病你不知道?”
医生的质问像一把凌厉的刀,从脸刮到心里,血淋淋地将事实呈现在付辰的面前。付辰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阿云他有胃病,怪不得白叔每次叫他喝酒他都不喝,怪不得每次去都没见他吃过什么荤菜,自己的这样朋友都在干什么?能忽略到如此。
愧疚和惊怕让他肚子里先前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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