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谚脸一红一白的,没声了。
然而许队长的估计又一次出现了失误,到了饭馆不但什么也没问出来,邓依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程双臭味相投,凑在一起。刚开始拿着杯子灌酒一般,后来直接拿着啤酒瓶对吹,喝得众人看到心惊。
“郑谚!”喝着喝着,邓依依忽然站了起来,眼神都无法聚焦了,康扬和许传风目测了一下,他俩至少喝了两箱。
“嗯?”郑谚不闪不避,笑着看她。
“她都喝转向了,别等会儿把你脑袋开瓢了!”落芊织不敢惹依依,只好咳嗽一声掩饰,拉了一下他。
“不能,”郑谚朝她摇头,示意她安心。
“哎......”依依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撂,笑得极其温柔,温柔里有些酸涩,“qq改在线状态要用密码吗?我故意套你的啊。”
郑谚的脸借着酒劲红了,芊织的眉角都一跳跳的。
“落芊织,我是想着让他跟你表白的啊,回来你就来审我了,是,监控是我动的,我是想找展老师,我不信他死了啊。”邓依依说完这句话仿佛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直直坐在椅子上,眼神彻底散了。
“依依,来,喝!”程双声音怅怅,“难友,喝完了就什么都忘了,我也不用想他是可怜我才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康扬,郑谚,落芊织呼啦啦地全看向了许传风。
“小双,胡说什么!你这一天天脑子想的都是什么?”他斥了一句,板正了程双的身子,“怎么喝成这样了?”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许传风。
“别喝了。”他从程双手里拿下了酒瓶,程双也不反抗,柔顺地就着许传风的动作放下了酒瓶,在手指碰到许传风手腕的一刻,忽而不受控制地一颤。
冰凉的啤酒洒了两人一身。
大半夜三点,街上一个人都没了,北风呼啸里,许传风和落芊织一人背着一个人事不省的怂货。
“难友,跟你说,她是真的不记得我了......”邓依依在落芊织的背上趴着呢喃,“但是我记得她啊,十六岁遇见的她,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展教官不在了,她就不记得我了......”
“依依,你说什么!”落芊织一瞬间全身都僵硬了,伸手扶住快要掉下来的邓依依。
她嘴里还在细细地念叨着,连不成篇的话,像个委屈的小孩子,那些只言片语,在落芊织脑海中拼凑成了五年前,已经几乎搁浅了,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故事。
第15章 (十四)
在落芊织刚考上大学时候的那一年暑假,她曾做了两个月的家教。
目的很单纯,父亲对她照料很少,她就是想帮柔软但坚定到让人心疼的妈妈卸下些担子。
妈妈姓归,名叫归林,她毕生的所愿,也不过是卸甲归田。
“芊织,家教要是不安全,就别干了,”妈妈打来电话,“我听说好多家教出事的。”
妈,不会。她笑着说妈妈放心。
落芊织教的学生,是个高一的女孩子,青春期的孩子叛逆,大多都是父母给请的家教,孩子明枪暗炮的排斥,这个女孩子,居然是自己给自己请的家教。
时间长了,落芊织才发现女孩子并不需要她辅导,自己领悟力强的很,大多的时候,她只是坐在一旁,陪女孩做作业,她也就没再收女孩的家教费。
“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做作业,有人在我才能静下心来。”某一日女孩对她说,“否则这么大的空屋子,我心总是悬着,为了对抗这种感觉,我看闲书就像嗑药,闲书情节热闹丰满,溺在里面,能忘记房子是空的。”
女孩的父亲和母亲是吸毒认识的,吸毒后□□生出她,已经很久不知所踪了。
女孩说,所以她要考警校,她要当缉毒警察。
“功课落下那么多了,时间不多了啊。”女孩皱皱眉头。
时间长了,女孩不爱喊她老师,兴起了没大没小地喊她芊芊,还给她讲了,自己喜欢上了军训时候的教官。
说话时,女孩的眼睛,比银河系中的北斗七星还要耀眼。
寥寥几句,芊织脑海中的画面就鲜活了起来。
高中的孩子多叛逆,没多久女孩没爹没娘的消息便传开了,平日在学校尚且有所顾忌,军训朝夕相处,他们便肆无忌惮地欺负起女孩。
女孩也不是懦弱的x_i,ng子,以一当十,和那些孩子打起来,像一头孤勇的小狼,头都被人按到泥里,遍体污垢与伤痕,漂亮的大眼睛中兀自放着寒光。
那是一双女孩从未碰触过的温度,那是一摄氏度女孩从未谋面的温情,不寒不炙,恰到好处。
他就事论事地惩罚了所有仗势欺人的学生,绕c,ao场每人跑十圈,他也毫无差别地惩罚了女孩,罚站。
“没人了,不用忍着。”然而在罚站的间隙,他站在了女孩的对面,原本无坚不摧的女孩哭得个飞沙走石。
“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他拍了拍女孩的肩头。
那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淅淅沥沥下了梧桐雨。
“报告顾教官!”女孩端端正正地站了个军姿,还煞有介事地敬了军礼。
“讲。”他偏头笑了,回了女孩一礼。
“报告顾教官,我喜欢你,认真的!”女孩的眉眼,桀骜不驯下有小心翼翼蛰伏其中,却不愿露面。
若他拒绝,若他安慰,若他当她孩子话,她该如何自处?
“我大你十岁。”他并没有女孩预想的惊愕,只是平静陈述事实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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