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留仙面无血色,这是她最大的忌讳,她的下身处,是一整块圆圆的伤疤,四五岁时她有过一个宫里出来的n_ai娘,n_ai娘为她洗澡时看到这处伤痕,惊得叫了一声,她追问的时候,n_ai娘多嘴说了一句像是刀伤,第二天,n_ai娘就被人发现死在了池塘里。从那之后,她再也没让人见过她光身子,这块伤痕她羞于启齿,也成了她最大的心病。
现在她爹也不见了,周慎也不在京城,留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入镜而已,可谁也不能告诉她,该怎么面对一个深深痛恨自己的娘。
韩留仙没敢在韩夫人房里多留,她刚出来,却见入镜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小姐!宫里有人来接您!”
李棠棣的头疼越发厉害了,伴星眠月只能稍微缓解,却治不了根本,上朝的时候又不能在大殿里点这味香,因此只能忍着。
“启奏陛下,北昌安的使者昨日到礼部,说……”
李棠棣正头疼的时候最讨厌吞吞吐吐,把折子往案上一拍:“说什么!”
礼部尚书陈屿吓得一抖:“……说公主既然要嫁给北昌安,自然要按北昌安的规矩来,要在北昌安大祀节之前赶到木尔科大帐成婚才吉利……这,这也是琼崖大北希望的……”
“滚!一群废物!”李棠棣把折子扔到陈屿脸上:“他们蹬鼻子上脸,你身为礼部尚书,一点骨气都没有吗!滚!”
陈屿捡起地上的折子,灰溜溜地站回朝臣的队伍里,李棠棣的额头剧烈地抽痛起来,他一挥手:“都给朕滚!”
众臣面面相觑,最后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左相江白政还留在原地。江白政看着众人都退了出去,快步走到皇帝阶前问:“陛下可是最近头风又加重了?”
李棠棣头疼欲裂,没力气说话,只看了一眼海德泉。海德泉像得了救命稻草一样上来对江白政说:“江大人,前两年那香丸子还有用,最近半年也不行了,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江白政安抚海德泉:“海公公莫急,陛下,犬子最近访到了当年为陛下配制丸药的药公明海川的踪迹,臣已经修书与他,让他务必把药公请回京城。”
李棠棣烦躁地点点头,江白政看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赶忙退出了大殿,海德泉扶着李棠棣下台阶,冷不防李棠棣哼了一声,身子一软,歪在了海德泉身上,海德泉全力撑着李棠棣,转头冲四周惊呆了的宫女太监吼道:“宣太医!都傻站着干嘛!!”李棠棣歪在他身上,眼珠子无神地转着,嘴里喃喃道:“把……太子叫来……”
周慎昏睡了一夜,随行的人把脉说是常年优思过度,郁结于心,又忽然大悲大喜,身子受不住。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
周聪守在他床边,歪在床柱子上睡着了。周聪不敢睡沉,听见周慎动就醒了过来,看见周慎睁开眼睛,且惊且喜:“师父你醒了!”
周慎点点头,忽然想起昨夜昏睡前听到的话,抬头问周聪:“那个清倌人抓到了?”
周聪从桌上的温碗注子里盛出热粥来端给周慎,看周慎接了吃了一口,他才慢慢和周慎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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