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晚上都在床上摊饼,翻过来覆过去,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八点,门铃响了。苏意鸿浑浑噩噩地去开门,宁安知提着馒头豆浆,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有青菜叶子露出来了。苏意鸿瞄了一眼,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宁安知又请了假,专门来照顾他。他开口,沙哑的声音冒出来了:“你来了。”宁安知点点头。
两个人无声地坐在桌前吃饭,苏意鸿觉得自己没回应宁安知,又接受他的照顾,自己有些卑鄙,于是他打算开口说点什么,他刚清了一下嗓子,宁安知就说:“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苏意鸿乖乖服从命令。
这一天,宁安知都没闲着,他买了些简单的菜,因为不会做,上午十点就进了厨房,打开美食视频,现学现做了炒青菜,西红柿炒蛋,不知道是他聪明,还是菜色本来就简单,第一次做饭,居然还能入口。吃完午饭,他又把苏意鸿攒了几天的衣服洗了。倒是苏意鸿本人像大爷一样,吃了早饭和药之后,就睡了。吃了午饭和药之后,又睡了。一直到下午六点,他才起来,这次起来后,他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于是站在厨房门口看宁安知熬粥。宁安知一身黑衣,夹克的袖子已经卷了起来,他目光专注地盯着粥,手上拿着勺子慢慢搅动,好像在做一道重要的习题。这画面真美,苏意鸿心里想。
宁安知早就发觉了苏意鸿,他当苏意鸿说不了话,而且现在两人还处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期,他就低着头熬着粥,好像在逃避什么。
和昨天一样,宁安知安顿好了苏意鸿就走了。苏意鸿悄悄地站在阳台上,看楼下那个小小的宁安知一点一点走远。他心里五味杂陈,他拿起手机,找出宁安知的名字,他想说的话太多,最终那边的宁安知只收到了“谢谢”两个字。宁安知有些烦恼地收了手机装进衣兜:我不想要你说谢谢,一点都不想!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宁安知的手机震动了:我今天好很多了,能讲话了,你别过来了,我来学校上课。
第37章 真心
苏意鸿准时回到了学校,落了几天的课程。宁安置无声地递给他重点笔记,高三了,所有新课程都已讲完,学习内容就成了不断地巩固练习。现在十月份刚好在复习高一的内容,苏意鸿的高一惨不忍睹,当时有许多重点和技巧在学校都没学好,宁安知的笔记条理清楚,无疑帮了苏意鸿大忙。回学校了,还要接受宁安知的照拂,苏意鸿觉得不安,他的世界没有模糊的概念,只有黑白两色,不存在灰色地带,不论如何,一定要和宁安知把事情处理一下,不然不表态,但又老是从宁安知身上捞好处,他做不到!
终于十月份的最后一天,学校例行放了一天假。苏意鸿再也等不得了,约了宁安知出来。
苏意鸿虽说是约了宁安知,其实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要怎么谈这件事。说马上和宁安知一刀两断,他做不到,宁安知什么恶心的事都没做,只是表白了而已。但是要苏意鸿开口说:我们一起吧,这也是太惊世骇俗!他心情焦虑地坐在茶餐厅的小包间里,一会搓手,一会儿抖腿,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的不安感越来越浓。
正当他揪头发的时候,服务员领着宁安知进来了。宁安知表面平静,内心早已如同被猫抓了一样,他知道今天是有结果的日子了。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他们两个,他们本不是来吃东西的,但为了缓解尴尬,还是一人一杯饮料,一人一份牛排。待服务员出去后,包间一片死寂。
宁安知看着对面顶着j-i窝头的苏意鸿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他从十三岁开始,就学会了封闭内心,在心房外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城墙,他没打算出去,也没打算放谁进来。怎么就被对面这个傻东西轻而易举并莫名其妙的攻城了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苏意鸿低着头,把玩着装柠檬茶的杯子,他感觉得到宁安知正在打量他。怎么开口呢?
还没想好,服务员再次进来了,送来了两人的牛排,这才又带上门走了。
宁安知边切牛排边看苏意鸿,他觉得如果他不开口,对面的人今天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想了一下,他放下了刀叉。苏意鸿本身就无心吃饭,一听见响动,也立刻抬头停下了动作。
四目相对,宁安知开口:“你今天要找我说什么?”他明知故问。
“谈谈。”苏意鸿诚恳地看着宁安知的眼睛。
“谈什么?”
“谈谈,谈谈我们的关系。”苏意鸿终于说出来了,宁安知伪装地再好,他此刻期待答案的眼神也落在了苏意鸿的眼中,原来他也憋了很久了啊。
“我们是什么关系?”宁安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步步紧逼。
“我也不知道。”苏意鸿木木地回答,宁安知以为他不会继续说了,但是苏意鸿接着开口了:“如果那天晚上,你说的喜欢是不是我理解的那种喜欢?我是说,如果你说的喜欢只是玩笑,那我们今天就不用谈了,我们两人开心吃顿饭,明天还是哥们儿,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理解的是哪种喜欢?”
“嗯,额,真心的喜欢,愿意交心的喜欢。”苏意鸿也是认真的回答。
宁安知静静地看着眼前人,他觉得自己十八年的勇气在这一刻都迸发出来了,像赴死的英雄一样,不惧怕任何伤害了。
“我喜欢你,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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