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绝望
车子毫无意外地沿着我梦里走过千百遍的快速路驶向目的地,朝阳似火焰般滚烫。我大声呼喊,甚至声嘶力竭,喉咙沙哑!
可是没有用。
隔着这道看不见的墙,我们就是隔着时光长河,里面的“我们”看不到我,我触不到“我们”。
大货车如期而至,刺耳的刹车声像是梦魇一样挥之不去。李骁阳下意识向右打方向盘,我看到车子蹦起的零件和玻璃渣像是慢放一样,连轨道都一清二楚。
然而这一次我看到了更多。
我看到大货车司机下车,小心翼翼靠近我们。他看到两个头破血流的人,他环顾四周,他耸起肩膀整个人都在抖。然后他跳上货车逃也是的离开,引擎冒出浓烟,没开几步,他就刹车,跌出驾驶室,跳下防护栏跑开。
梦里我不曾看到的,这一刻统统想了起来,由于李骁阳及时转向,我承受的伤害被降到最低。所以其实当时,我虽然被变形的车子卡得不能动弹,但是我看到了那个肇事司机的脸,我记得的,我本该记得到,可为什么三年来我都忘了呢?
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又回到了那个广场。广场上分明人潮如山如海,可我却觉得那么安静。“我”一身黑色的风衣,呆呆站着,失魂落魄。那时候李骁阳刚刚入土,警察的调查在一个城乡交界处断掉了线索。肇事司机像是人间失踪了一样,无论怎样都找不到。
我不甘,我愤怒,我悲伤……可除了等待结果,我无能为力。就是那段时间,依依帮我处理学校毕业的事情,而程昀逐渐走进我的视线。
人在极度难过的时候是不会哭的,只是会感觉行尸走r_ou_。我行尸走r_ou_了半年,终于在警察宣布肇事司机“死讯”的时候,像疯子一样发泄了出来。
所谓的“死讯”,不过是借口,不过就是一个冻死的流浪汉,却冠冕堂皇地被安c-h-a了所谓的罪恶。那个肇事司机那么好端端地活着,我甚至看到他进入那些不正经的地方。
我们都知道那个肇事司机不是正经人,不过是个哈料子的混混,仗着后面有人而逍遥法外。那天车祸,甚至连车子都不是他的。但是我们知道有什么用呢?有的人高高在上,却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涓涓细流是没有办法对抗海涛的,哪怕粉身碎骨,也毫无意义。那段时间我像是鬼一样跟踪他,有一次被发现,要不是程昀感到不对劲及时赶到,差点遭到意外。我承认那段时间我的心理状态极度不稳定,我随身带着木奉球棍,生出了极端而可怕的想法。
绝望的时候,人是混沌的,整个人进入一种厌世的状态,好像自己处在真空一样,每一口呼吸都那么奢侈。然后我把医生开的药一次x_i,ng吃了下去。
是的,我想起来了。洗胃之后我陷入深度昏迷,但我没死,一个月后我醒过来,只记得车祸,全然把入骨的厌恶,把最深的绝望,忘得一干二净。
我要感谢程昀的保护,我离那段回忆,离那片肮脏的地方越来越远。
颜见山哪里是什么心理分析,他是真的知道吧。那么他试图让我想起来这些,是要干什么呢?
我问自己,我真的要想起来吗?
我萌生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我现在看到的,是颜见山帮助我回忆的催眠梦境。再醒来,没有什么沙漠,没有什么囚困,我躺在心理咨询室的躺椅上,大梦一场。
☆、第26章 沙化
我掐了我自己一把,疼出泪花。其实就是我想太多吧。
清明狂躁的叫声响了起来,我从回忆带来的不适感中回过神来后,看到眼前的“我”,“程昀”,“依依”还有“李骁阳”全部都面容呆滞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肥r_ou_一样。
寒冷刺痛了我,我这才发现前面的透明屏障消失了,我拾起铲子像门口退过去。我看到本来在屏障后面的那些“人”,也跟着压过来,排山倒海。
当那些“人”面部表情逐渐鲜活甚至狰狞变形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平静。我小时候没打过架,顶多就是看看古惑仔热血奋发装装酷就没有后文了。但是站在这里,我被逼出与世为敌的决心。好像握着这柄铲子,我就是盖世英雄,好像就能我就能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但是想象之中的激战并没有发生,那些“人”像是石头塑像一样诡异地立在原地。
我又刨了几下门,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小心翼翼靠近那些“人”。我用铲子戳了一下其中一个,那个人像是被风拍碎的沙雕一样瞬间碎成砂砾。
然而我这一铲子下去,却带来了连锁后果。“人海”开始崩塌而去,化作沙子,普卷一地。整个岩石洞x,ue都在沙化坍塌。
我大概要被埋在这个地方了吧。这个地方距离地表有很远的距离,那么多沙子压下来,我会瞬间变成r_ou_泥被沙子吸干水分的。
等等!
这个地方距离地表很远,我们往下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达这里,在地下水广布的岩洞,我们见到了光?那么我背后的门是什么呢?
我回过头,在流沙倾泻之下,我看到门上的干皮子自动脱落,我看到门自己缓缓打开,我看到一个明媚的世界。
门外是路,好真切的的路!我向门口跑过去却感觉有人拉住我。我一回头,看到了李骁阳。
“记不记得海市蜃楼?”
我胡乱地点着头,此刻我拉着李骁阳?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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