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礼誉正巧回来看见了媒婆进屋,不愿意碰见她。他就绕到了屋后。
屋内媒婆和师傅的声音响起。
“王师傅。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看这都多少年了,他还是什么都不会。您就这么白养着他,不亏得慌吗?再说了你看看你年纪这么大了。还住在这简陋的草屋里,你要是让他同意迎娶我们家小姐,人家可说了要给一座大宅子和很多黄金呢!您以后这日子就等着享清福吧!”
王师傅面不改色的拿着烟袋,在石头上磕了磕吸了一口“礼誉是做不成木活。但是这么多年了,他心细照顾我,我也早就把他当成我的儿子了。我可不愿为了这些就把他卖了。您请回吧,也请您家小姐另寻佳婿。”王师傅弓着腰站起身来送客。
媒婆悻悻地说了一句“不识抬举!走!”让门外等候的家仆抬起东西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杜礼誉真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是个废物。他心中的愧疚更加让他难以平静的面对师傅。但就在这时,又一个不请自来的人出现在门口。
这人正是杜礼誉的“大师兄。”
原来当初在他拜师之前,王师傅就收过一个徒弟。这个徒弟很是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不到五年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因为他不择手段,只图眼前的利益。最终和闹得和王师傅分道扬镳,自立门户。混的风生水起名声在外的他。也就有不少达官显贵都会特地找他做木雕和家具。
“师傅近来可好?新徒弟还是教不会?”大师兄一身富贵,嬉笑傲慢走到了王师傅身旁。
“我可高攀不起你这样徒弟。”王师傅拿着烟袋,将脸扭到一旁不愿意看他。
“师傅别这么说嘛,徒儿能有今日成就,全拜师傅所赐。怎能忘却恩情。”
“哼!”王师傅不领情的冷哼一声。
当初他自立门后,到处说他的师傅对他有如此如此的不好。说那些木雕都是出自他手,师傅抢他功劳。这些事情王师傅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仍念在师徒一场,并没有过多辩解。
“师傅。李大人的千金刚订了亲。要我做张拔步床当做嫁妆,而且要求拔步床要与众不同。要显出他们李家的身份,我记得这拔步床师傅您最擅长。不如我们师徒合作,您放心钱不会少您一分。”
王师傅听了这话,笑了笑。
大师兄以为这是答应了,正当要接着往下说。
王师傅却打断了他“人啊…手艺好不好不重要,钱多不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走吧。”王师傅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大师兄也只和媒婆一样悻悻而去。
在屋外听到这些的杜礼誉暗自下了决心。这次他一定要赶在大师兄之前做出更加精美的拔步床。给师傅争口气。
可这拔步床可是家具里面最难得的,以他这种手残程度,只能说人定胜天吧。
杜礼誉赶了辆马车,只身一人去了那片烟雾弥漫的红树林,寻找着合适的木材。
要说他为什么最终选定了木柯呢。难道只是因为在树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事实是杜礼誉他看其他红木太高他砍不动。所以才就近选择了木柯这棵较为矮小的红木。就这样杜礼誉拉着木柯去到了山上。去到了师傅以前偶尔打猎时住的小草房。在那里他时隔多年,再次拿起了斧头、刨子、锯子、墨斗、鲁班尺等工具。开始了自己真正的第一件作品。
他每日都会以上山砍柴为名,偷偷来做拔步床。一做就是两年。无论刮风下雨,他都风雨无阻的前来。他每日对这件拔步床倍加呵护。更是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投入到了这张床上。平时里寡言少语的杜礼誉,现在有了木柯的陪伴也不再寂寞。
一日他熬夜画图样,趴在拔步床上睡着了。就是在这场睡梦中,他第一次听到了木柯的声音。
那时的木柯还没有名字。一来二去两人越聊越投缘,发展成为了好基友。惊吓过后的杜礼誉也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设定。
就在拔步床快要完工的时候,杜礼誉把床拉回了家。想要给师傅一个惊喜和交代,也算是这么多年没白学。
他给拔步床起名为木柯。按照木柯的说法,在整张床完工之后,杜礼誉在床面刻上木柯二字。在字完成之后他便可以以人形出现在杜礼誉面前。但是如果在字没有完成之前,他就会被封印在床中,不能与人交流,不能说话也不能从床中现身。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大师兄,在交货日期临近之日。越发觉得自己做的这张拔步床不顺眼。怎么看都觉得差点意思。
他本来自从上次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就决定以后不再去找那个死脑筋的老头帮忙。可是如今……
想着,他突然想到了王师傅有一本他自己画的图样的图册。那上面一定有关于拔步床的独特样式。不如把它偷来,然后把自己做的床在修改一下。想到这里,大师兄就驾着马车马不停蹄的奔着村口而去。
王师傅这晚去了隔壁村喝喜酒回来的晚些。杜礼誉完成最后的工序,正准备写木柯二字。但他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两只贼贼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大师兄透过窗户看见屋内的拔步床,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家里的那架真是狗屁不如。没想到这笨小子竟然开窍了。他眼睛一转,想到现在照着这模样在修改来不及了。不如直接就拿着这架拔步床交差。
一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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