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和少谷主一起来见识一下仁阳登梯会武的盛况,”唐亦羽说,“我之前只顾丹道,还没有参加过仁阳登梯,也没有见过这么多同道弟子汇聚一堂的盛状,想想还是十分遗憾的,所以这次就想来看一看。”
唐亦羽稍稍地露出一点带着惭愧的表情,倒是让牧征有些惊讶——这位师叔,果然是十分坦诚的人——二代弟子、自己师叔辈分的人,竟然会在自己这样一个小辈面前如此直接地说出自己“见识不够”,哈!倒很像仁阳派直率坦荡的作风。
结果,牧征忍不住回了一句:“不过师叔你就算这次来了,可惜辈分太高并不能参与到其中啊。”
嘿,这可有点损友的意味了吧,可牧征比唐亦羽小一辈的!于是话音刚落,牧征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不敬尊长”道歉,一旁的周浅章就哈哈大笑起来:“二师兄啊二师兄,连牧征小师侄都在说你年纪大了,就不要欺负小辈了。”
“我……亦羽师叔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啊……”一贯洒脱肆意、豪爽直率的仁阳派首席弟子牧征竟然有些无措——他可没有想要说(没有想要说出来)唐亦羽师叔年龄大,只是……的确是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周浅章笑的肆意,唐亦羽也不理他,只是对牧征说:“我并不会因你刚刚说的话生气,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唐亦羽笑着给牧征“顺毛”,牧征刚想顺着就转移一下话题,结果唐亦羽又说道:“你只不过说出事实而已——我确实是年龄辈分都大了……”
牧征简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长辈是这么喜欢自黑的么。只是想着想着,也忍不住跟着周浅章一起笑起来。
圣明阁最近很是平静,阁主也没有像以往一样让少阁主带着手下去抢夺秘籍、征占地盘,不知到底在忙些什么,当然,这是对于一般的圣明阁门徒来说。
顾念棠却隐隐猜到,义父大概是因为上次去了鳞妖楼被楼主的话引起心中长生的野望——千年虽久,可毕竟有身陨道消之时,义父已经六百七十二岁——寿命大概只剩小半,所以才惜命。
顾念棠虽然知道,却并没有打算多问、多说什么——自己虽然挂着少阁主的称谓,不过是因为整个圣明阁中自己是除他之外最强的,若真有不幸殒命那天,自己恐怕非但不会继承圣明阁,反而是成为他的r_ou_盾帮他挡在前面。
不过还养育之恩罢了。
从前一直是这样想的……
顾念棠听着手下弟子报告到仁阳派最近将开登梯会武,心中就一动。他倒是知道唐亦羽这个天下第一的丹师向来是很少出门的,但是仁阳会武十年一次,想想也算是大事,如果他要是去了,没准就能见到。
毕竟,顾念棠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知道唐亦羽身在哪里,又将往何处——唐亦羽毕竟不是一个只会炼丹的术士,他气法、剑术同样是一绝,虽不像丹道那样声名显赫,但是也绝非圣明阁小喽啰之辈可以跟随的。
就连仁阳登梯会武也是因为名门正派将此看做一件鼓舞天下修道修能者的聚会,所以才传的沸沸扬扬。而其他时候,按照正道那种含蓄克己的道义,是很难知道他们有什么大的事情的。
灵力平平甚至无法遮掩自身邪魔外道气息的小喽啰自然是无法进到德光熠熠、正气凛凛的仁阳派,只是顾念棠也是邪魔三家中佼佼者,控制着体内灵力不外泄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
只是仁阳登梯也算是盛典,大成者何其多,当初唐亦羽不过是略搭一下顾念棠的脉,嗅着血中气息就能知道圣明诡药,甚至还将他解了,登梯会武时如遇到归元慧眼,恐怕也能一眼看出他灵力的异样。
只是……本来该是这样。
唐亦羽当初不仅给他解了圣明诡药,还用正清丹、生脉丹为他洗髓伐质,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是嗜血狂杀之人,所以血腥之气并不浓厚。现在他要是不运起圣明阁的心法,而是用知问宫的牵清诀,甚至隐隐也能有一种超然世外的通灵正气——不过也多亏了唐亦羽为他炼丹生脉,将他原本固结经脉中交杂斑驳的灵力全都清净,转而带上了唐亦羽的自然之气,所以才能熟练的转换正道与魔门的功法——圣明阁抢夺而来的功法。
只是顾念棠并不清楚自己相貌卓绝,再加上与正道门派交战抢夺功法时也从来都是蒙面而行,所以他一路毫无遮掩地从落霞山脉骑神骏疾行,甚至惜用灵力注入马的经脉,从而以灵力驭使,速度更快。
顾念棠越是想见唐亦羽,越是做什么都能想起他,甚至整个人都因为期待再次相遇而有几分毛燥不安,身心鼓噪、双颊炙燃、四肢战战。
待到了仁阳派山门之前,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请帖,却进不了门,霎时失望倾面而来,本来因为激动而恍若染了桃花的两腮也白了几分,实在是可怜至极。
屋漏偏逢连夜雨!
顾念棠本来是想装成知问宫的门人混进去,结果拿不出帖子,刚顿在仁阳派门前,就看到玄衣雪冠的一众知问宫的弟子走了过来。
最前面的却是知问宫大宫主莫黛鸢和四宫主乐城!
通y-in阳、知五行、晓天书、明姻缘——此乃知问宫四位宫主。
在两位宫主面前,顾念棠那不过是障眼法一般的雕虫小技,必然是就能被看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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