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能否把我祖父的寿命延长些。”御堂宇似是自言自语。
黑白无常停住脚步,白无常大叫:“你怕不是疯了!生死自有天命,你莫不是要逆天而行!”
黑无常则冷静些:“生老病死都是命中注定。我们只是冥府鬼差,无资格c-h-a手人间任何事情。阁下莫忘了。”
御堂宇瞥了一眼紧张的黑白:“我就是说说罢了,道理我自是懂的。”
白无常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老阎王快离任了,鬼差不得私自离职,你这次去人间是老阎王瞒住了上面的,你可莫再闹什么幺蛾子。”
白无常说完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做了个把嘴巴封住的动作,躲到了黑无常身后。
“为何?从未见他提起过。”
黑无常无奈,只得解释:“你没来当差的日子,阎王就时常给我们念叨要找个人接了这阎罗王的位置,不在冥府待了,他也老了,八百多岁了。就是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
“是的是的!我们倒是情愿让他离开,安心休息。”白无常又c-h-a嘴道。
回了冥府,御堂宇给孟婆打了个招呼,直直冲进阎王殿,阎王看见他,笑着问道:“回来啦?家中如何啊?”
御堂宇不答,只问:“黑白说的是真的?”
阎王心里叹息,肯定又是白无常这个口无遮拦的说的。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阎王怔了怔,这才开口道:“你这痴心一片与我当年一模一样。我来了冥府后,等了十年才见到孟婆,出于私心我把她留在这里做鬼差,幸好她从未责怪于我。”看了一眼认真听他讲话的御堂宇,又说:“我见你这般,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私做主张了。黑白也告诉你了,我不久就离开冥府,还有孟婆,我希望你可以接过阎罗王这位子。”
“我……”御堂宇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却被阎王打断:“你先别忙着拒绝啊,你忍心拒绝我一个老头子的请求么?”
御堂宇垂下眼,半晌才开口:“如果能报答您的苦心,我愿意的。”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好好干。”阎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我……我还有一事想问。”
阎王见御堂宇欲言又止,笑道:“你先别开口,让我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要见江雾不是不行,冥府只有阎王才能碰尘世之物而不被伤到,所以……”阎王冲他挑了挑眉,“看我学你像不像?”不等他答话,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御堂宇被逗得勾起唇角,阎王又笑:“堂宇哇,你终于笑了一回了。你就应当多笑笑,这样才好嘛。”
御堂宇从阎王口中得到了见江雾的方法,心情不错,笑意更甚:“是这样么?”
“是了是了!”
御玄策就像“活人不医”所言,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下一个。”御堂宇像往常一样头也不抬。
“堂宇?”
御堂宇动作一顿,这个声音,是祖父!
他猛地抬头,幸亏有面纱遮挡,他脸上的表情才没被御玄策看见。
御玄策看见这白发判官身形声音与自己已故的孙子御堂宇极为相似,便开口问道。
阎王适时地出声:“不是,老爷子,您孙儿已经入了轮回了,是个好人家,您放心吧。”
御玄策见阎王都这样说了,便不再多言,点点头跟着马面走了。
御堂宇沉默半晌,才轻声道:“多谢。”
“我明日便离开冥府。”阎王不看他,目光望向阎王殿外。
御堂宇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了句:“知道了。”
☆、九.
阎王与孟婆冲着冥府众鬼挥手告别。
白无常抹着眼泪儿,黑无常一手牵他一手把冥府特制平安符递给二位。
什么冥府特制,明明是黑无常亲手自制。
“你这孩子倒是心细。”孟婆笑呵呵地接过,黑无常满面的不自然,一言不发。
御堂宇摸出来自己的腰佩,一个缀着紫色流苏的玉璧,玉璧正面雕了貔貅祥云,背面刻的是“且啸风吟”。
“二位若是缺银两,拿这个去悍刀门,要多少给多少。”
阎王嘴角抽了抽,这孩子真是想法清奇。
还是接过了,笑吟吟道:“我就把它当做是你陪着我们俩老东西了。”
牛头马面拉着孟婆衣角不撒手,孟婆摸了摸他俩的头,柔声哄道:“孩子们,放开吧。你们这样我们走得不开心啊。”
牛头马面撤了手,乖乖站在黑白无常身后擦眼泪。
“走啦走啦!”阎王故作潇洒,孟婆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离别之味实在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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