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垣突然挑起嘴角,笑得十分邪肆:“哎呀,樊特助的事情做完了呢,您先睡一觉吧,我去找他交接事务。”
被人依赖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但愿得知一切之时,他不会后悔今日。
“嗯。”宁修锦滑下身体,窝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显得十分乖巧。
杜文垣轻笑,拉下午睡毯给他盖上,才隐去笑容,扶着厨房的门框,看着直直立在料理台前漠然看着他的樊途,正直无华的脸上带着一股不算冷冽的漠然:“樊特助,请随我来一下书房。”
樊途抬头望向他的寒冷的眸子里,同样没什么表情,凉薄至极:“嗯。”
关上门,杜文垣坐在座椅上,将一本薄薄的定装本放到红木桌面上,双手交握抵在桌上:“这是你需要做的和注意避免的。”见樊途翻开簿子,他又接着说:“以后先生就交给你了。”
“你呢?”樊途问。
杜文垣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我是先生的贤内助呢,怎么能一直在他身边?”
樊途的眼珠动了一下,垂眸不语。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闷!也不知道先生忍不忍得了你。”杜文垣正直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不过这样也好,总归先生也不会在意,你只要做好你分内之事就好了。”
“明白。”樊途的脸色难看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先生向来任x_i,ng,你可以管着一些,这一点很重要。”杜文垣有些无奈,“不要让他太随心所欲就好。”
樊途皱眉看他,十分不解,他去管教宁修锦?他不过一个新雇来的保镖,去管教一个第一次见面,被娇宠着的男人?
杜文垣瞟了他一眼:“还有,如果你需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可以和先生说清楚。”
“可以吗?”可以去做吗?可以告诉宁修锦吗?
“可以。先生可不是那样爱护人的呢。”
他的神子大人,可是向来不在意人类死活的呢,要不是有规矩在,要不是他有太多困惑,需要去解答,毁灭一两个世界什么的,完全激不起他的情绪!
之所以要警告他,是不想殿下被染上天真烂漫的血腥而已。
“那么,先生就交给你了,请一定要照顾好现在的生活。”杜文垣站了起来,垂下了傲然的眼,微微弯下了腰。
樊途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杜文垣弓下的身体,他对杜文垣的印象是高高在上,有着蔑视终生的视线,心思缜密,为人y-in晴不定,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是为枭雄般的人物。
这样的人,为友则好,为敌的话,绝对能够得到恐怖的对待。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不过是一个在意宁修锦,甘于拘在一隅之地隐于幕后的痴情种而已。
宁修锦被那样深情的对待着,杜文垣这样深情的对待宁修锦……。
他胡乱的点头,头脑混沌的走了出去,没有看到杜文垣抬起头时脸上的得逞的笑容。
妖媚如魔。
人就是这样的在意规矩礼俗,不过一个鞠躬就能攻破心防,人类的东西真是很好用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呢?
想要被在意,被尊重,被平等对待……
夜,三点。
橘色的灯光笼罩在简约的房间里,宁修锦坐在床上,在光和影的交融下显得有些神秘深邃。
他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看着给他收拾衣物的青年,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青年抬起头,一张脸尚且青涩,但面容深刻,眼神里透着一股凉,倒让人首先注意到他的冷漠,看不到他才不过二十岁出头。
他的声音有些低,显得略微厚重:“宁哥很困?”
宁修锦动了一下,刚刚睡醒,还带着些酣睡后的沙哑,听起来十分熨帖:“把灯打开吧,这样昏暗怎么收拾?”
“好的。”樊途起身将灯打开,整个空间里一下子明亮起来,他看着宁修锦:“你还好吗?”
宁修锦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樊途不再说话,埋头将一件一件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里,然后拉上拉链,提了起来。
“宁哥,我们该走了。”
“知道了。”宁修锦掀开被子,懒懒散散的晃进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s-hi凉的水打在手上,宁修锦眼底最后一抹迷蒙散去,刷牙洗脸,然后从衣柜里拎出一套衣服套上,抚平身上的皱褶,然后转过身,带着从容的笑容:“走吧。”
樊途点头,看了一眼手表,四分钟。
樊途将两个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然后驱使着车子进发。
由于拍摄的地点比较偏僻,并且也不算十分远,与坐飞机或者高铁相比,还不如自驾来的方便。
也是因为太过于偏僻,又是山林,人口稀少,导致根本没有可以居住的民居,没有住的地方,他们才决定连夜赶路,毕竟在自己家睡和搭帐篷或者车里睡睡相比,选什么一目了然。
宁修锦坐在中座上,上路后就躺了下去,给自己盖上毯子,闭上了眼睛。
樊途歪头看了一眼,宁修锦已经睡熟,他将车窗关上,打开空调,握着方向盘,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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