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变本加厉地讽刺与折辱,要被推回原来世界的惶恐,扼紧了顾苗的喉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一帆终于有了动作,他似乎克制住了自己汹涌的情绪,只是默默把拉链拉回原位,接着转身面对着顾苗,面无表情地提起了那个袋子。
——我们现在就把它扔了吧,不,我去扔,你在这里等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坚决,没有任何迁怒顾苗的意思。顾苗因为害怕而泛着水光的眼睛不安地看着许一帆,直到对方转身的瞬间,才如梦初醒般地起身拽住了那个袋子。
——别……别扔,起码现在……现在先不要扔……求……求求你。
许一帆显然被他这句话震惊到了,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他不相信顾苗会喜欢这些东西。
——为什么要留着这些东西,如果你喜欢,我会再买给你的。
对话的内容过于直白和羞耻,可是顾苗顾不得了,看着许一帆又要迈步,他还是执拗着没有松手。在对方深沉到有些吓人的目光里,他害怕到发抖却还是执拗的摇了摇头。
☆、第二十五章(下)理想
不知不觉就又哭了,没有声音像只委屈巴巴的兔子,许一帆的那点怒气在看见顾苗眼泪的瞬间立马消失地干干净净,颇为无奈地松了手,因为旅行袋太过沉重,顾苗一下没拿稳,就那么摔在了地上。没有抬头去确认主人的情绪,顾苗知道这些东西多么碍眼,把他们赶紧拖到了一边,许一帆看到他背对着自己在里面翻找着什么,最后用力把那东西拽了出来。
看起来像是什么书,似乎避着不想让别人看到,想塞进衣服里,却发现鹅黄色的衣服根本没有口袋可以容纳下物品的尺寸,只能进退两难的抱在怀里,把袋子一点点拉好。
许一帆的眼神逐渐缓和下来,有点担心自己刚才激烈的反应会不会让顾苗更加心生畏惧,如果是因为有重要的物品放在里面,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说呢,非得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自己。走到他背后,发现顾苗像是惊吓过度的小动物,更加严实的护住了怀里的东西。
果不其然,他开口询问他能不能看的时候,顾苗没有否认但也没直接递给他。
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是因为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顾苗根本没办法拒绝。
短暂的犹豫后还是闷闷不乐地把东西递了出去,许一帆拿到手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本证书,暗红色的封面,居然是教师资格证。用修长的手指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顾苗的证件照片,大概是好几年前的顾苗,还留着短短的齐刘海,整个人还投着大学的青葱气息。
想不到他居然……当过老师,许一帆的指尖轻抚过照片,照片上的笑脸透着一股天真和温润的感觉,看不出被尘世沾染的痕迹。似乎立刻就能想起他曾经出现在自己初级班级的讲台上,成为老师的顾苗,也是带着那样一种自信和温柔,出现在更多人的视野中吧。
他把证书还给了顾苗,猜到对方不想让自己看到是怕听到自己戏谑的讽刺,毕竟……曾经拥有那么简单而纯净的职业,现在却怎么也撕不去这般肮脏的标签,任谁都会百感交集。等顾苗几乎是夺走一般把证书抱回去之后,许一帆摸了摸他的头,出门扔了袋子。
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许一帆还是倍感庆幸,仿佛得知一些关于顾苗过去的事情。就能勉强慰藉他们之间空白了的那么多年,当然这些还远远不够,他不知道的东西数不胜数,虽然知道顾苗的心防难以卸下,许一帆还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融化了对方的心。
连x_i,ng爱这东西也是如此,因为错过过,所以才会更想不择手段地填补回来。
焕然一新的屋子里,许一帆伏在顾苗身上的动作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不受控制。明明是为了安慰对方那极易破碎的情感而小心翼翼地爱抚,做到后来yù_wàng却因为顾苗抽搭着的呜咽声而升温到了要灼烧到灵魂的程度,瞳孔里和头脑中就只剩下了这么个人,喷薄而出的都是想把他吃干抹净的念头。可怜顾苗明明在几次到达巅峰之后因为未散的余韵还蜷缩在许一帆的怀里微微颤抖,一边还在为身下被弄脏的床单被子而心疼不已,恨不得跳下床去洗。
可惜他没有那么好体力,等把他收拾好后,换床单的都是许一帆。
这几天明明因为金主过度的宠爱每次都累到抬不起胳膊沉沉睡去,可每天都起得比许一帆还要早。等到他强忍困倦从许一帆的怀里爬出来的时候,对方总是轻易就醒了过来。来不及把那眼神迷离的人扯过来继续睡,顾苗就一个翻身跳下床,裹着睡衣露着两条使不上力气的腿往浴室跑,紧接着,就是接水,泡床单,放洗衣粉,迷迷糊糊洗床单的漫长过程。
金主又好气又好笑,顾苗对于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当成宝贝似的看不够的摸不够,连条床单也生怕多等会就洗不干净了,可就是对这屋子里最好看的自己,没看出来半分稀罕的样子。
不过变化也是有的,也许是因为许一帆表现太好,除了每日必不可少的床事,在别的方面,顾苗已经没有那么草木皆兵了,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多主动和许一帆说两句话。
短短几天,他送了顾苗许多礼物,有新购置的衣服,有一块手表,甚至还有一捧玫瑰,可惜顾苗都只是抿着嘴收下,想着他对所有的宠物的都是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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