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苗也是心情复杂,只是机械式地把许一帆放到自己碗里的食物往嘴巴里面塞,不知不觉,满满地两份菜都快被吃得干干净净。许一帆接过他手里的碗,取了纸巾温柔地替他擦拭着嘴角。顾苗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感受到了从胃里传来的那种后知后觉的胀痛感。
好在这不是一个对峙的夜晚,顾苗还有大堆的课要备,而许一帆也难得的带了工作回家来,两人今晚都没法感到轻松。为了不打扰许一帆,顾苗早早把自己放在书房的备课本和辅导书转移到了卧室里,却没想许一帆也搬着电脑坐在了卧室的茶几前,盘着腿坐在了地毯上。
顾苗还在为刚才邓弦的话隐隐担心着,想再回到书房去。只是书还没抱在怀里,就对上许一帆直勾勾的眼神,似乎只要他一走,他也要紧随其后跟上去。尽管有些紧张,他还是选择坐到了许一帆的对角线上,拿出辅导书慢慢的翻着,一点一点认真地在备课本上整理要点。
大概是之前没当老师那几年的原因,他对自己教授的课程有些生疏了,如果前面的章节还算简单的话,这几天要教授的内容让顾苗稍稍有些吃力。明明都是曾经最熟悉的题目,却没办法顺利地解决出来,顾苗有些苦恼地托着脑袋,手里的笔转着转着也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原本沉浸在工作里的许一帆抬头看了顾苗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被他错综复杂的眼神吓了一跳,顾苗捡起笔继续开始做题,只是长长的列式写了几遍也没能做出正确答案,小脸不由皱了起来,却不知道对面的许一帆看了他好久,起身冲他走了过来。
——如果是这道题的话,你用的那个方法缺了一个关键步骤,解不出来的。
顾苗被突然从身后出现的低沉声音吓得不轻,感觉许一帆轻轻俯下身子就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从顾苗手里拿过了笔,许一帆在草稿纸上用俊逸的字迹写下公式。接着在顾苗还在惊讶于许一帆居然还记得这种题怎么解的同时,拿起了他手边的那本辅导书。轻轻翻一翻,就能看到顾苗标出来的有疑问和解决不清的地方,虽然不多,但是标注得非常细致。
——顾老师,你有不会的地方,怎么没想过问问我呢?
顾苗的睫毛轻颤着,看着身形高大的许一帆坐在了自己身边。接着拿过他刚才演算的草稿纸翻了一页新的,对照着辅导书上的标记,开始一点一点细心地给顾苗讲解。
尽管毕业了那么多年,记忆力超群的许一帆还是对那些重要的知识点尚有印象,居然把顾苗没弄清楚的问题都能回答得滴水不漏。看得出来顾苗很开心,他边听着许一帆近在咫尺的教学,一边怕忘了似的把它们赶紧记在一边,同时也在暗暗惊叹许一帆是这么厉害的人。
厉害的人也看到了他眼里的褒奖,只是盯着顾苗的发旋,他的表情微微有些苦涩。
就这么坐在顾苗身边,看着他忙着自己的工作,对于许一帆来说居然也算一种幸福。
仿佛忘却了许一帆还若有所思地坐在自己身边,等到顾苗写到手腕发酸把笔放下,如释重负地深呼吸之后。才想起身边搁置了自己工作,神态稍稍透着疲惫的男人。微微一转头,两个人的呼吸仿佛就交织在了一起,许一帆的线条分明的唇近在咫尺,顾苗只觉得喉头一紧。
这是无比适合接吻的距离,顾苗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凑上去的同时,听到了一句酸酸的话:
——告诉我,你和他……曾经也离得这么近过吗?
顾苗在恍神的同时看到了许一帆被刺痛的眼神,他犹豫了几秒,还是轻轻地点头。
——所以,比现在这样,更近吗?
感受到许一帆轻轻掠过的吻,顾苗似乎被许一帆的悲伤吓着了,但他没有否认。
尽管知道自己的谎言可能是许一帆想听到的,但顾苗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谎。
沉默之后没有了追问,不同于顾苗想象中狂风暴雨似的责问,不同于他想象中对自己隐瞒了事实的苛责,许一帆只是站起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听到他下楼的声音,顾苗的眼圈微微泛红,明明好像对自己的过去全然不在乎的主人,现在却透漏着一种悲伤的隐忍。
和自己的哥哥分享过同一个男人,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钟表的滴答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起,这个偌大屋子里的三个人,在三个角落里咀嚼着各自的复杂情绪。望着半掩的门,顾苗觉得脚踝莫名的冷,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他爬上床轻轻盖着被子,后背靠在床头上静静地等着许一帆推开那扇门,只是等了很久很久,也没有动静。当困倦袭来,半梦半醒的时候,楼下突然响起了门闩的声音,让顾苗突然清醒了。
听得出是许一帆出门了,也许正因为之前的他都时让人感到安心的,现在突然的离开让顾苗没来由的心慌。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想下楼让他不要走,顾苗赶紧起身,推开房间门就冲了出去,偏暗的光线下他看不清楼梯,等反应过来,已经重重地摔了下去。
左边的膝盖和脚踝传来一阵刺痛,大概率是扭到了。顾苗努力撑起身子,大门的地方空空荡荡,许一帆已经走了。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顾苗蜷缩起身体,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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