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冲了进来,喘着气看着他们:“……见过阿……贝大人,还好,没来晚。”
稂梓笑道:“江正,你慌什么啊,你明知道哪一位不到最后一个是不会来的。”香冥轻佻一笑:“瞎子走路是该慢一点,多多见谅吧。”江正整理了一下侍服,将目光落在弥修身上,问了和刚刚香冥一样的问题。弥修越来越不自然了,硬着头皮又解释了一遍。江正皱着眉头说:“唉,怕是一会儿要闹腾了。”
弥修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时过道里又响起了脚步声,只是这个脚步慢悠悠的,脚步声间还夹带着硬物磕在地上发出的脆响。
弥修转头看去,一个眼上缠着黑布的男人走到了门前,手上拿着一柄漆黑的乌木手杖。
那人轻轻拱了拱手:“见过阿贝神使。”然后环视了一圈,面朝着弥修的方向不动了。弥修尴尬地笑笑,用排除法可以知道这个瞎子就是石蚕了:“小人弥修,见过石蚕大人。”
石蚕慢慢上前两步:“弥修?你是谁的儿子?”弥修心道我也很想知道啊,香冥笑着说:“说出来你可别激动,不过你差不多能猜到吧,毕竟那个人的味道你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啊,他就是那只狼的崽子。”
石蚕的手猛然握紧,关节泛白,呼吸都乱了:“他的崽子?”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弥修面前,右手劈向弥修颈间,弥修后撤半步,下意识地扬起黑色的气盾。
气盾被石蚕轻而易举地抬手扬开,不过他也没再出手,指尖上气盾破碎的黑烟缓缓升腾。
弥修吓了一跳,果然能在神罚议会里有一席之地的人都不能小看,速度和力量都那么可怕,更不用说还有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异能。
“他的儿子啊,呵呵,没想到当年居然没死,都这么大了啊。”石蚕苦涩地笑着说。弥修心里明白了,这个人八成和自己的父母有什么渊源,那一夜在拍卖会也听了,他母亲是当年神教的盟友。
香冥笑:“见到了故人之子,不想说些什么吗?”石蚕冷哼:“有什么好说的,阿贝大人您把他带来这里做什么?”阿贝轻声道:“他是暗系异能者,而且还是故人之子,于情于理不都该带回来吗。”
石蚕笑笑:“又是所谓的研究新复活仪式吗?鹰蛇神该清醒过来了,死了的就是死了,无法复活就是无法复活,为了一个死人鹰蛇神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他该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这话应该是大不敬了,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反驳他,只有香冥嘲笑:“你就别说鹰蛇神冕下了,我看你也差不多和他一个样了。”“你!”石蚕嘴角一抽,稂梓笑着拉扯香冥两下。
阿贝道:“鹰蛇神冕下快到了,不要再出言不逊。石蚕,鹰蛇神到了死心的时候自然会死心,不用我们多管。这孩子算得上你故人之子了,之后就留在你的异能学院吧,你亲自带他。”
“哼,他身上全是那个人的黑暗之力,我一个毒系异能者怎么带他?”石蚕不屑地笑笑,但是也没有明说拒绝。
什么?难道一会儿就要和阿贝分离了?弥修欲言又止地看着阿贝,阿贝仿佛感应到了一般也看着他:“先去把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这是一切的基础。”好吧,虽然知道阿贝这句话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弥修还是忍不住往深处想了想,噘着嘴点点头。
突然,无形的压迫从四面八方袭来,弥修一阵心悸,从没有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场。神罚议会的七人迅速一字排开,面朝台阶上的王座跪好,阿贝在最前边中心,左右略靠后各跪了三个。弥修知道这是鹰蛇神要来了,着急忙慌地在阿贝的屁股后面跪下,迎接着最高统治者的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弥修:提高实力是一切的基础,那我强大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可以……嘿嘿嘿
阿贝:是的,足够强大后就可以代替我成为神使,在鹰蛇神座下侍奉,无限光荣。
弥修:哦,突然不想变强了呢。
第8章 过往
过了好久一点声音也没有,弥修忍不住微微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宫兰已经坐在了王位上。弥修慌忙低下头,眼睛盯着宫兰的靴子。一条细长斑斓的毒蛇倒着盘踞在宫兰身上,蛇首在宫兰的脚边,吐着信子盯着弥修。
“阿贝,葬魂花带回来了吗?”宫兰漫不经心地说。
阿贝略微直起身子道:“启禀鹰蛇神冕下,葬魂花已如数运往仓库,之前来往报道的异能者们也养j-i,ng蓄锐多时,不日便可进行仪式。”
“好。”宫兰仍然是没什么语气。
弥修眼往上瞟,偷偷看着宫兰。强大,这是弥修唯一能想到的词。无论是散发出来的气场,还是他体内那磅礴无垠的力量,都像世人诉说着四个字:遥不可及。阿贝的强大尚在人类可以理解的范畴,可眼前这位,是当之无愧的神。更可怕的是宫兰的眼眸,如同毒蛇一般冰冷,不怒自威地散发着逼人的杀气,无法想象要沾染多少鲜血才能造就出这样的凶神。弥修出现才知道,联盟军所谓的起义简直是教科书般的以卵击石,这个男人,这个神,是不可能被打败的,哪怕全世界所有的异能者都站到他的对立面,也动不了他分毫。
宫兰看上去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比弥修大不了多少,而且算得上是美男子了,特别是那双眼睛,瞳孔宛如蓝色碎钻。弥修鼓起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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