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草剃双眼注视着前方,略微沉默了一下,道:“不仅仅是这样。在吠舞罗,十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是尊的锁。”
“锁?”象是明白又象是困惑,越前歪着头看看草剃,也不追问,就这麽直直的看着他,安静等待对方的解释。
“是啊,随时锁住尊的力量不让他暴走,十束就是这麽一个特殊的存在。”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支烟,草剃朝越前抱歉的笑笑,打开车窗点了烟,深吸了一口之后又继续道:“在所有王权者里面,赤王的力量是最危险的,如果没有节制的使用,力量失控所带来的后果是任何人乃至这个国家都无法承受的。可是……”
可是现在那个可以节制赤王能力的人,却不在了。越前明白被草剃咽下的话是什麽,低头紧紧咬住了嘴唇。他突然感觉很冷,不仅仅是因爲车窗被打开的缘故,更是心中越演越烈无法被压抑的恐惧。
那个人曾经在不经意间对他说过,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那就干脆睡觉好了,至少睡着了就不会想到什麽不好的东西。那时候,他还以爲是那个人在找理由推脱,现在想来,说这话的时候,那个人是认真的吧。因爲害怕自己的能力会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才选择孤独和漠视。
“越前。”在红灯前慢慢停下车,草剃转过头望着越前苍白的面孔,眼中带着一丝犹豫低声道:“现在除了安娜,只有你有能力让尊平静下来了。安娜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跟在尊身边,尊也不愿意让她涉险。所以,我能拜托你吗,多陪陪尊,不要让他失控,否则他活不长。”
“那种力量,不要不行吗?”微蹙着眉,越前转头看向草剃,眼中带着困惑。“既然那种力量那麽危险,爲什麽还要一直留着。”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不是王权者。”苦笑着摇摇头,草剃发动了车子继续朝前驶去,轻叹道:“但我想对尊来说,他不是一个人活着,吠舞罗上下近千号人都要靠他来庇护,就算是能够不要,他也不会不要的。”
是吧,那个人看似冷漠,其实心里把吠舞罗每个人都当作家人对待,否则就不会因爲十束的死而痛苦了。十束不仅仅只是一个从一开始就跟随在身边的人,对那个人来说,十束是兄弟,是家人。
在草剃再一次恳求的语气中用力点点头,越前注视着前方,用轻但坚定的声音允诺道:“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约束他的,我想这也是十束先生的愿望。”其实,就算草剃今天不说这些话,他也会这麽做的,因爲他喜欢那个人,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走向毁灭。
得到了越前的保证,草剃轻轻舒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麽了。昨夜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麽,他不打算问了,因爲越前走路时不正常的姿势和颈子上高领也无法完全遮掩住的吻痕已经说明了一切。更何况,那个能陪他一起八卦的十束多多良,已经不在了。
一路无话,越前跟着草剃来到埋葬着十束的墓地,位于一个能看得到海的高处。葬礼已经结束了,除了几个核心成员还在之外,周围安静得仿佛能听到白雪飘落的声音。周防就斜倚在距离十束的墓碑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唇间叼着裊裊燃烧的香烟,半睁着的赤瞳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越前依然能清晰的看到那双赤色的眼眸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原本还不太自在的表情顿时转爲担忧。仰头看看身边同样带着忧虑神色的草剃,他用力咬了咬牙,踏着薄薄的积雪一步步朝周防走去,带着义无反顾的气息。
看着越前朝自己走来,周防没有动,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目光从微蹙的眉眼一直滑落到布满吻痕的颈部肌肤。
在周防面前站定,仰头迎上微光闪动的赤瞳,越前伸出手抚上冰冷的英挺容顔,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低低骂道:“你这个吃完就跑的混蛋。”但骂归骂,骂完之后他却一下拿掉周防唇间的香烟扔在地上,踮起脚尖,没有丝毫犹豫的吻上紧抿的薄唇。
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周防就这麽垂眼看着越前渐渐浮起红晕的面孔,任由他生涩的吻着自己。直到感觉越前要后退了,他突然一手紧搂住越前纤细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后脑,狠狠回吻了过去。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被周防放开时,越前唇角沾着一丝晶莹,气息急促,连眼神都有点涣散了。可他仍紧搂着周防的颈,用力拉向自己,凑到他耳畔轻轻的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尊。”
唇角无法克制的抽搐,紧紧搂着越前纤瘦的身体勒在怀中,周防埋首在单薄的肩膀上,发出一声沙哑颤抖的叹息。这个孩子,从他出现在这里开始,内心所有的躁动都消失了。
“这是什麽?”感觉到脸颊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硌着,越前侧过脸看了看,在看到周防耳廓上戴着的鲜红的玻璃耳扣时,他什麽都明白了。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碰了碰那看起来一碰就会碎裂的玻璃,他轻声问:“里面装的是十束先生的血吗?”
“嗯,他不会就这麽莫名其妙的死。”慢慢站直身体,周防注视着越前满含担忧的眼,抬手用拇指揉着他轻拧的眉心,一字一句的道:“我要给他报仇,你陪我。”
久久凝望着周防的脸,见赤色的眸子里只有冷静不见暴躁,越前终于笑了。微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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