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渊仅仅轻哼了一声,脸上却是不那么难看了,他仍旧轻轻地抚摸着清远的背脊,喃喃自语:“咬吧,咬吧,只要能发泄出来就好。”
木渊的手腕上很快有了血珠,然后血珠混成行,缓缓地从腕上往下流。
木清远嘴里尝到了一股腥味,而意识之中的棍木奉久久没有落下。
他张开嘴,看着这个一直禁锢着他却没有打他的人,有些奇怪,但更多的仍是害怕。
“清远,我不会打你的,永远也不会,我们很早就说好的。”木渊仍然抱着木清远,“我答应过你给你抓会飞的斑鸠,给你找水田里唱歌唱的最好听的青蛙,给你看有趣的大蚂蚁,给你……清远,这样的大狗哥哥,怎么可能打你呢?”
“所以,清远别怕我好不好。”木渊抱着木清远,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怕,怕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仍是深深地恐惧,“清远不怕,只要我在一天,我就绝不容许有人再欺负你,好不好!”
木渊不知道那么要强的清远,因为疼痛,这样撕心裂肺的哭过多少次,求过多少次,更不知道,当他哀求时是换来安慰,还是又一顿毒打?
每每想到木清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毒打,木渊的心就特别的紧,特别的疼。
而木清远埋头在木渊的怀中,渐渐平静。
听着这人的胸腔砰砰唱歌,他心里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让他在床上睡觉的人?又或许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禁锢他,却不曾打他的人。
木清远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人唠唠叨叨时,他从他的话里好像感受到了伤心。
那这个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打他,也没有像那些总是朝他扔石头的孩子一样骂他是傻子,还给他盖着暖暖的被子的人,是不是阿娘以前说的好人呢?
“清远以后跟我好不好,哥哥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好看的衣服,不会……不会再让你挨饿受冻了,也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好不好?”
“你是阿娘说的好人么?”是吗?是吧。
“我是能养你一辈子的哥哥,清远觉得我是不是好人?”木渊笑着,他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眸子太亮也太干净,木渊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笑的特别难看的傻子,“哥哥养你一辈子,你陪哥哥一辈子好不好,清远?”
“好。”平息下来的木清远静静地躺在木渊怀里,他喜欢这个人的怀抱,很安心,好像只要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可以打到他,伤到他。
“若是一直能这样多好。”木清远躺在木渊的怀里,安静下来又有些迷糊了,这是第一个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傻子,还小心翼翼将他抱在怀里的人,要是这个人能一直这样温柔多好,“哥哥,别抛弃我好不好,我会做个乖孩子的!”木渊抬起的手一僵。
快睡着的木清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了,一摸,才是一滴水。
木清远看这个还抱着他的人,这人笑着,眼睛亮亮的。他又仰头看了看房顶,半晌才呆呆的说:“哥哥,屋顶漏雨了。”
木渊仰起头,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是漏雨了……”
☆、吃药
4.吃药
j-i鸣过后,村里陆陆续续从人家屋顶上冒出了炊烟,沉睡一夜的村庄在黎明醒来。
许久未住人的屋子,不管屋里还是屋外都有着浓浓的霉味,但好在这种味道通两天风就好了。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木渊就悄悄起来了。
昨晚只是大致的把卧房整理了一下,其他地方都还没动。
幸好是冬天,院子里除了乱了些,倒是没什么杂草要处理的。而站在院子里,看房顶时,木渊隐隐有些担心。
木渊家的屋子是十几年的老房子了,木老怪还在的时候,他们就住在这儿,但那时他们在这里住的时候也不是很多,毕竟作为猎户,木老怪和他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这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住的,本身修的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这么多年了,这房子在风雪中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木老怪以前在房子的屋檐下立了根木棍,撑着房顶,也是怕哪天屋顶就垮了。
木渊看着这座房子,就仿佛看见了曾经的木老怪,如果没有那个人,也许他活不过那个冬天。
“过几天,得想想修房子的事了。”木渊看着堆满积雪的屋顶,想着还没醒的木清远喃喃道,“也许还得修的大点。”
早上仍是一锅小米粥,吃过饭木渊计划着去里正家一趟,毕竟刚回来,很多东西都得重新置办。
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木清远,木渊就去盛饭了。
一碗小米粥就着还未吃完的干粮——饼,就是一顿早饭。
让木清远先把药喝了。
“苦苦。”木清远苦着个脸,“不要喝。”
“乖,喝了药药好的快。”面对一下回到四五岁的木清远,木渊耐心的哄着,“喝了药,哥哥带你去镇上玩,好不好。”
“真的,打勾勾。”看着木清远伸出的小指,木渊也伸出小指,两根手指头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了,可以喝药药了吧?”木渊将药端了起来,要给木清远喂。
黑黄的液体在小碗里,散发出令木清远想吐的气味,但是为了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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