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起的女儿换亲给了一个傻子,没到一年就没了,而他弟弟家倒是和和美美,一年后还抱了一个大胖小子,两二老也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孙女,每天都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两老有多高兴,衡起的媳妇就有多煎熬,加上儿子也因为没钱看病,生病死了,衡起的媳妇便也没了生存的希望。
接连送走自己的妻儿,当父母的不仅不劝慰衡起,还觉得是那母子没福气,没少说他们都是短命鬼。
衡起说话越来越少,但是心里也越来越难受,人也y-in郁起来。
当大年三十看着老大、老三家其乐融融,父母开怀大笑时,衡起什么也没说,吃过饭就回了房,然后在半夜锁了屋门,一把火点燃了整个房子,一家人愣是一个也没逃出来。
一夕之间,衡家就变成了一堆废墟,这件惨事至今都令人惊心。
白胜城记得后来自己听到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那次判案竟然犯了主观的错误,他看那两二老衣衫褴褛,满脸沧桑,便武断的给衡起定了不孝之罪,待看见衡起什么也说不出之时,更是直接断定这事最大的错就在衡起,根本没仔细去考虑过,毕竟在他看来,这事情本身就只是一件j-i毛蒜皮般的小事,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所认为的小事,最后所葬送的竟然是一家人!
如果……如果他知道衡起一案的隐秘,没有听信一家之言,结果是不是会有所改?
白胜城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如果他当时多听多看,那他也许会强制x_i,ng的加上不准两二老□□孙女,这样也许……惨案就不会发生了?
白胜城一直以为他做的没有错,他所做的都是在为父母讨公道,但是……但是……最后的结果为什么是这样呢?
他没有办法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自小接受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思想,又没教他该如何去应对,所以他只能将这件事藏在心底,就像埋下一根□□,直到木清远的那些话,将这根线彻底点燃了,炸的白胜城“外焦里嫩”!
要不是因为这个,木清远想在白胜城手上平安带走木渊,怕是要费许多功夫才行。
经过这些事,白胜城已经没有年轻时的年轻气盛和死不悔改的执拗了,木渊的案子和衡起的案子很像,一样的背景,一样的都不会说话,但是衡起没有木渊幸运,因为他有个能言善辩的木清远。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臣莫敢不死,父要子死……子……也莫敢不死,难道是错的吗?
“白大人,”李长青捧着一幅卷轴,进门刚要说话,便被白胜城问道,“李大人,你说父要子死,子敢不死吗?”
“啊?”李长青脑袋有点转不过弯,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李长青一时间脑袋里转过了许多念头,但又不敢不回答,纠结了一会儿便支支吾吾道,“下官听过君要臣死臣莫敢不死,父要子死嘛?我想一般情况下做父亲的怎么会让儿子去死呢?况且世上父母多是爱子的,即使有万不得已的原因都恨不得以身代之,怎么可能有做父亲想要儿子去死呢……所以……”
“是啊,你说这做父母怎么可能让孩子去死呢?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白胜城道,“那为遭受不平的父母讨公道,有错吗?”
“没错。”李长青猜到白胜城是在说什么了,但李长青觉得对于木渊家的案子,可能不应该那么判,于是婉言道,“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是也有例外。下官以前曾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做父母的将孩子幼年卖掉,后来家贫无法安身,便强硬的到孩子家去,以生身之恩相挟,逼迫子女供养他们,一旦子女供养不周,便四处散播不孝的言论,败坏子女名声,那么请问大人,这样的父母称得上好父母么?”
“这样的父母的确是……可怎么也不能放任孤苦无依的老父母……”白胜城嗫嚅,总觉得即使如此……
“父不慈,则子不孝。”李长青低声道。
这么浅显的道理白胜城不懂吗?只是……人都偏向弱者罢了!
“大人,善良没有错,但是对一些人的仁慈,就是对另一些人的残忍。”李长青也听过白胜城以前判过的一些案子,虽然有诸多不对,但是李长青还是佩服白胜城不畏权贵,舍得一身剐,敢把那些犯案的当权者拉下马的j-i,ng神。
“是我执着了。”白胜城苦笑道,“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难怪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哎!”
白胜城无奈的笑道,他也许真的是错了吧!他只看见了孤苦无依的老人,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辛苦一生,难得善终,却没有想到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难怪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见白胜城情绪低落,李长青也不好再多说,至于赏画什么的还是下次吧,便慢慢退了下去,碰巧在门口碰到中途折返的林清风。
“大人……”李长青拦住了林清风的话,林清风这才发现坐在椅子上的白胜城,好像一夕之间老了很多,他不禁想起了大人曾经听见衡起一案时也这样,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他跟了白大人十来年了,白大人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十年寒窗,有人为的是一举闻名天下知;有人为的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光宗耀祖;也有人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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