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拉扯着楚铭回了卧室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出来,睡衣的扣子已经规规矩矩的系到了领口,脸色依旧苍白,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也十分别扭,而这些都是他造成的。纪遄飞其实很想立刻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问问他的伤要不要紧,把昨天没来得及说清楚的事情好好说清楚。
然而脚下却像是生了根,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半分也动弹不得,直看着楚然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面前,却突然弯下身去捡起了散落一地的报纸。
那些报纸是楚铭带来的,每一份都不出意外的用或大或小的版面报道了他和宋家三小姐将于年后订婚的事情。刚刚被这些东西兜头砸在脸上的时候他竟一点都不觉得疼,甚至被楚铭打的那一拳也不是很疼,可是现在,纪遄飞眼看着楚然在自己面前弯下身去将那些印着密密麻麻铅字和自己照片的新闻纸一张张捡起、抚平、细细看过后又折叠起来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却如利剑穿胸一般疼得他撕心裂肺。
“哭什么。”
楚然的声音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响起,有些颤抖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抹掉那些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而滑落的泪水。纪遄飞一把抓住那只手按在心口上,好半天才颤栗着开口:“小然,我……我错了……”
“多大的人了,也不嫌害臊,快别哭了。”楚然又伸过另一只手抹了抹纪遄飞脸上未干的泪,紧接着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理了理被揪得皱了的衣领又帮他系上两颗衬衣的纽扣,这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唇边:“自己把衣服理理,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小然?”纪遄飞婆娑着双眼看楚然,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正常情况来说,楚然不是应该揍他一顿吗?至少也应该骂他或是质问一番才对,断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怎么了?”原本已经往厨房走去的楚然应声回头,就像以往很多次相似的画面中那样略微歪着头发出询问。等了一会不见纪遄飞作答,便又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道:“今天不用你帮忙,在餐桌前乖乖坐着等就行了,很快就好。”
说完楚然便不再管他,用那个有点别扭的姿势一步步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饭菜。由于大部分的东西楚然早在昨晚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一桌饭菜做起来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很快,一凉四热转眼就上了桌。中餐配不来红酒,白酒他们两个又都喝不了,所以这酒就免了换成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最后一个被摆到桌子上的是一个六寸的小蛋糕,只用鲜n_ai油抹了胚子底部围一圈银色的小糖珠造型可谓十分简单,然而c-h-a在蛋糕表面的七朵火红玫瑰却是令人移不开眼睛。楚然强忍着腰腹的酸痛和下-体的不适在纪遄飞对面坐了下来,略缓了一缓这才说道:“生日快乐,纪遄飞。”
“小然,你这是……”
“给你过生日,我答应过你的。”楚然笑着作答,然后便开始埋头夹菜扒饭,令人如坐针毡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之后,但见他撂了碗筷复又淡淡的开口:“吃了饭,你就回去吧。”
“礼物!小然,我的礼物呢?”纪遄飞见他起身似是要离开的样子,连忙走过去拉住他一条胳膊,情急之下说出口的却是这么句话。
“礼物?”楚然重复着他的问话眼神下意识的就往厨房的方向飘了一下,但很快又转过头来冲着桌上的蛋糕轻轻扬了扬下巴:“就那个吧,那也是我亲手做的。”
“不,小然,我不是想要礼物,我想…我想向你道歉。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昨晚我不该那样对你的,小然你打我吧或者骂我两句也好。还有宋昱南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不需要了。”楚然浅笑着摇头,一根一根地掰开纪遄飞紧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指,终是转过身离开了。
纪遄飞颓然地坐回到餐桌前,愣了好半晌才突然抓起了碗筷狼吞虎咽地扫荡起桌上的饭菜来。又一次漫出眼眶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依旧无法阻挡那朵朵红艳似血的玫瑰在自己的眼底心头留下深刻的印记。
原本纪遄飞是打算过个一两天等彼此都稍微冷静下来,特别是等楚铭回去之后,就再去找楚然好好谈一谈,告诉他自己绝对不会和宋昱南订婚,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人只有他楚然一个。
但变数总是陡然而生,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莽撞与冲动出了差错。那一天,一直到他离开楚然都再也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过,纪遄飞只好在第三次接到常靖代纪善秋催促他回家的电话后,失魂落魄地提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离开了。
回到家中,纪遄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书房当面质问自己的父亲,但无论他怎么求怎么问甚至不顾长幼尊卑的大吼大叫,纪善秋都始终不肯对他透露半点。事已至此,纪遄飞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开始消极对抗,他执拗地拒绝出席一切公开活动和私人聚会。
纪善秋一气之下把他关在家里,吩咐所有人决不允许放他出去甚至不允许纪遄飞离开别馆那栋房子,以及没收了他的手机。纪遄飞只在最开始的几天疯了似的折腾了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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