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看到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夏乐收了声,把手从李蹊肩膀上拿下来。
男人身高中等,但是面相带着一些不好亲近的威严感,他看了夏乐一眼道:“见了不会喊人了?平时怎么教你的!”
夏乐撇了撇嘴,道:“爸。”
夏国宾眼睛余光扫了一眼李蹊,皱了眉头,又扭过脸去看夏乐,更是横眉冷眼满心的不痛快,眉毛都忍不住往一起凑,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杵在这干吗!还有你那个头发,留那么长,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个什么样子,明天立刻去给我剪掉!”
夏乐头发其实也不算长,就是刘海有点遮挡眉眼,只是夏国宾对他一直要求严厉,近几年更是变本加厉了,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旁边的人瞧着老板训儿子,低头看着地板也不敢吱声,还是随行的金秘书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低声说了一句“会议要开始了”,夏国宾这才收敛了脾气,但是依旧对夏乐没什么好脸色。
“跟我过来一趟,带你认识几个人。”
夏乐低眉耷眼的跟在他爸和那一串人身后一起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冲李蹊挤了挤眼睛,拿手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瞧见李蹊点头,咧嘴又笑了,很快回过头去快步跟上了那些人。
李蹊衣兜里滴滴了两声,拿起来就看到夏乐发来的短信:你去休息室等我,你之前用的那把吉我也带来了,你先练练手?
李蹊回了他一句:晚上几点?
夏乐那边回的很快:晚上九点多,还早,你休息一会,我让人带你去后面试试吉他。
李蹊答应了,倚着走廊等了一会,四下打望的时候也看出了这个场地的奢华和别致,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夏总再是对夏乐这个儿子横挑鼻子竖挑眼,那也是他亲生儿子,他做了一辈子的酒店行业,这会儿新开的盘子,自然是想带一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所以才让他来这里的。夏乐那句“打工”,从一开始就跟李蹊的x_i,ng质不太一样,这是太子爷来历练来了,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心情,这份儿“打工”也不是夏乐自己多乐意去参与的。
没等多久一个服务生就走过来小心问道:“您好,李蹊是吗?少爷让我带您过去,乐器已经准备好了。”
服务生一路上对李蹊都客客气气的,估计是以为他也是夏乐那帮阔少朋友,李蹊也没多解释什么,只跟着他一路过去。
李蹊被人引着去了后面的休息室,夏乐特意腾出一间隔音好的给乐队的人留下使用。这个乐队是夏乐在学校的时候组建的,玩儿了有两年多,期间人员断断续续的加入或离开,人手不够的时候就喊李蹊来凑份子。
夏乐一直都对这个小乐队抱有极大的热情和耐心,不肯撒手让它解散。李蹊嗓子好,乐器玩儿的也溜,夏乐难得对一件事上有热情,他就陪着夏少爷一起撑着。
再后来高中毕业了李蹊去参加了那个海选,两个多月没露面,这会儿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一看,乐队又更新换代了两张脸庞,新加入的一个圆脸的男孩在试着架子鼓,另一个打扮新潮挑染了紫色头发的女孩儿则在试着一把半旧的吉他,李蹊进来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露出左耳一排金属耳钉和那张妆容j-i,ng致的脸,只是瞧着不大热情。
另一个贝斯手跟李蹊是认识的都是校友,见了他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学长!”
“好久不见了!”
那边坐着的鼓手也腼腆的站起来打了招呼,李蹊跟他们碰了碰拳头,但是一身紧身皮衣的女孩却在打量过李蹊那身儿行头之后,又低头若无其事地拨弄吉他去了,也没跟他自我介绍认识一下的意思。
李蹊看了她一眼,走过去伸手道:“劳驾,那是我的吉他。”
女孩儿挑了挑眉,把吉他递还给他:“瞧着成色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说人还是乐器。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起来,吉他手忙过来打了圆场道:“学长,这是新来的主唱,夏哥从别处费了好大劲儿才挖来的呢,叫肖宁,唱歌挺好的。”
那个叫肖宁的女孩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把吉他给李蹊之后,自己揣兜躺在椅子上脚翘在桌上开始嚼着嘴里的口香糖,“啪”地一声吹破了个泡泡。
乐队里那两个男孩都站在原地,脸上讪讪的,显然平时他们相处起来也是这样的模式,并不怎么公平。
李蹊坐下之后就开始调试自己的吉他,之前那两个月的培训他也没把手上功夫扔下,又是自己用惯了的旧物,略微试了下就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他对那两个男孩道:“晚上唱什么歌,有谱子没有?趁着时间早我们对一遍。”
那俩男孩听话的拿出谱子给了李蹊,各自坐回位置上准备来一遍,他们这起了一个音了,那边坐着的主唱还没动弹,只在那一边嚼口香糖一边嘟囔了句:“临时加个人算怎么回事,这要是搞砸了谁负责……”
贝斯手皱了眉头:“肖宁!”
女孩坐正了看着他们,视线落在李蹊身上也是针锋相对:“怎么?我说错了吗?之前排练那么多次也没见他来过啊,突然加进来,我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夏乐可是说了,今天晚上来好些音乐制作人呢,还有唱片公司的,能让我们来这就已经是破例了,加上他……”她指了指李蹊,“算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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