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留在这儿,铁手便不能当他的面与李潜飞谈某些事。
铁手不以为意,笑道:“多谢任道长了。”
然而这话刚刚落下,却另有一个宛若剑鸣的声音陡然响起:“看来任道长的武功真是不错,比我二师兄还好了。”
任别空转过头一瞧,果不其然,黑衣的青年站在门边,仿佛一柄标枪,而标枪的身上还系着一把无鞘的剑;青年比枪更直,比剑更利。
任别空站了起来,笑道:“四爷说笑了,贫道可从来没这么讲过。贫道只是想,有贫道在这儿,万一发生了个什么事,贫道也可帮一帮二爷的忙,让二爷专心于审问。”
冷血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径直道:“任道长,我们比试一场罢。”
任别空愣了一愣。
他知道冷血说话向来直接,可他没想到冷血竟会这样直接。
他忍着怒气,道:“冷四爷什么意思?”
冷血道:“没什么意思,既然任道长这般自信自己的武功,冷某只是忍不住想和道长请教几招。道长放心,我们点到为止。”
任别空皱眉道:“好,承蒙四爷你看得起,等我们回了京城,我一定好好和四爷比试一场。但这会儿,李潜飞还在这儿,我不能不管。”
冷血道:“你是真的觉得我二师兄不如你,连个犯人都看管不住了吗?”
任别空语气生冷道:“不敢。”
冷血扬起眉,长剑就在他腰间,他道:“那就来罢。”
任别空不再说话。
两个人僵持在了这儿。
忽然之间,一个明朗的声音笑着响起:“老四啊,你这会儿还真不能和任道长比这一场,虽然任道长他刚才同意了,这也不行。”又道,“任道长,我和我大师兄先前接了一个案子,与道长你有些关系,所以按规矩,我们必须,还望道长配合。”
任别空闻言,先是在心中腹诽一句:我何时同意?随而心想:不管怎样,与无情追命谈话,总比与冷血打一架来得好,况且自己如今中了毒,不能妄动内力。他遂点了点头,道:“好,我当然配合。”
天上星子密布,无情不曾看向任别空一眼。
他望着夜空的星,如同望着一盘棋局。
到了这时,他方收回视线,目光投向了任别空,道:“任道长,请。”
须臾,无情、追命与任别空相继离去。
冷血还留在原地,突然,只见前方迎面过来一个少年,正是y-in阳白骨剑陈日月,到了铁手和冷血面前,冲着两位师叔行了一礼,道了一声:“二爷,四爷。”然后左右看了看。
铁手拍拍他头,道:“有事?”
陈日月道:“是。”
铁手道:“跟我们说,还是要跟你家公子或三师叔说?”
陈日月笑道:“都是一样,当然都行。”
铁手瞧了冷血一眼。
冷血点了点头,随即往前而去,下了台阶,径直走出屋外重重包围的人群,更走出这座院子,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自然是没人敢跟着他的,除了陈日月。
冷血这时才问:“什么事?”
陈日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双手递给了冷血,而后回答道:“刚刚从京城来的信,我才收到,就给四爷送来了!”
冷血接过,拆开一看,只扫了第一行的字,眼里已露出悦然笑意。
陈日月脑子灵,见状即笑问道:“是不是世公的信?”
冷血冲着陈日月微微一笑,道:“是。”
这封信送来的时候,另一间屋子里亮起了灯光。
屋外星,屋里灯,窗边花草随风而摇。
任别空坐到了窗边,喝了一口茶,道:“大捕头和崔三爷请说罢,究竟是什么案子?”
追命倒不与他来虚的,开门见山道:“任道长听说过回仙教吗?”
任别空心下一沉,摇头道:“回仙教?没听说过。是江湖武林里新出的一个门派?”
无情见他表情,冷冷一笑道:“任道长的消息,可是半点也不灵通。”
任别空道:“贫道只愿为官家分忧,因此只关注与官家有关之事。”
追命笑道:“可道长是修道之人。”
任别空道:“那又如何?”
追命喝一口酒,径直盯着对方,道:“如果有人坏了道门名声,道长你管不管?”
任别空道:“我当然管。”
追命笑道:“有任道长这句话,那就好办了。”他又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旋即将回仙教装神弄鬼控制人心并且谋害人命一案讲给了任别空听,半晌,叙说完毕,他的目光还是始终盯着任别空的眼睛,“道长,你说这该死的回仙教毁了你道门清誉,这种事你肯定要管的罢?”
无情续道:“不过,如今任道长却管不得这件事。”
任别空听了无情这句话,问道:“为什么?”
追命道:“因为,有证人说,回仙教的教主就是任道长你啊。”
任别空霍地一拍桌子,道:“胡说八道!”
追命笑道:“欸,道长你别激动啊。其实我和我大师兄也是不信道长你会做这种事,所以你放心,我和我大师兄一定会将此事调查得清清楚楚,还道长一个清白,要请道长你好好配合了。”
任别空早知无情追命会因此事而找上自己,此时的震惊不过是装装样子,他低头想了一想,遂道:“可官家命我将刺客李潜飞逮捕回京城一事……”
无情冷然道:“任道长,先前我二师弟追捕李潜飞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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