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讲到此处之时,铁手与冷血并肩进了院门,而院里树上的小小花骨朵儿随风摇动。
追命回头,问道:“小锋和小绿呢?”
铁手道:“在外面休息。他们,需要时间。”
一直在旁听大家说话的三剑一刀僮这时一起眨了眨眼睛,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何梵开口道:“我们……可不可以去陪陪小锋和小绿?”
铁手拍拍他头,笑道:“好,去罢。”
四个少年一齐转身走了。
萧愁望着他们的背影,随而道:“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能救他们,我什么都可以做。”
詹右突然道:“加我一个。”
何雷颌首道:“还有我。”
没有自由地活了这么久,而今既落在四大名捕手里,死是不可避免,那么在死前为何不干脆做一件令自己痛快的事?比如说,让郁旗不好过。
豪气才生出片刻,詹右的壮语才刚刚说完,他想了想,忽又道:“可是……只要涤魂决的毒不能彻底解了,想把哪几个孩子救出来……就算救出来他们也会生不如死的。”
铁手即刻道:“能够彻底解涤魂决之毒的解药药方,如今已经有了,所以希望你们能想想办法,怎么通知浮生楼里所有人。”
对面三人登时一惊,满脸不可置信。
惊过之后则是喜。
萧愁道:“解药有了?”
铁手温和道:“是。”
追命接着道:“你们别傻愣着,还是想想怎么通知你们浮生楼的人,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又道,“二师兄四师弟,你们之前说过,在襄城,你们见过一个浮生楼负责传递消息的,叫随枫,是吗?”他果真边说边思考起了计划的可行x_i,ng。
詹右惊疑道:“你们……你们要救我们所有人?”
铁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何雷道:“为什么?”
铁手平静道:“因为你们是受害者。”
只论郁旗给他们下毒的这一桩案子,他们当然是受害者。
詹右道:“可我们也是杀人犯。”
冷血道:“这不矛盾。”他的语气还是冷冷的,少有人能听出他话里藏着的火热,“你们是受害者,所以我们得救你们;你们是杀人犯,到时候我也必擒你们。”
无情冷静道:“但你们若投案自首,也就不必我们师兄弟再费时间。”
一直从黄昏讨论到了太阳渐渐落下,四大名捕将行动计划商量完毕,何雷和詹右的脑子都还有晕晕乎乎的,有些不敢相信。
但,铁手与冷血先前替他们想办法得来的涤魂决解药还在他们的身上,不论四捕里的哪一个人都没有将这解药从他们手中夺走。而随后,他们两人与萧愁带着这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解药出了飞扬山庄。
他们坐下三匹马,也是四捕借给他们的。
萧愁没有像他的两个同伴那般惊奇,他早知道了这四个捕快是怎样的人,他如今只想尽量多做一点事来赎自己的罪。
无情的轮椅停在了山庄门口台阶上,忽叫住了他,道:“萧兄。”
萧愁停下马,道:“大捕头还有什么嘱咐?”
无情道:“不在走之前去和薛姑娘打个招呼?”
萧愁闻言一怔,犹豫了好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道:“不必了。等兄弟们的毒全都解了之后,我就自首,也没有和她再见面的必要了。”说罢,他右手一控缰绳,双腿一夹马肚。
三匹马儿往前狂奔而去,渐渐消逝在茫茫夜色里。
追命见人都走了,在月下,他又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道:“他可真不够意思啊,既然他不去和薛姑娘打声招呼,就得我们去和薛姑娘说他离开了的事,这不是把难题给了我们嘛。”
离开只是暂时,等萧愁办完了事,立刻便会回来。为难的是,萧愁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怕是已决定了永不再和薛霜行见面。人在情网之中,心头之纠葛,心中之得失,也不是无情等人能帮得了的,只是他们想不出该如何与薛霜行说出这件事。
铁手道:“薛姑娘这会儿是和杨姑娘在一起罢?”
冷血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写一封信给杨庄主,告知他杨姑娘的下落?”
无情道:“我和三师弟已经写过。”
有关杨柳,她身上似有的秘密,四师兄弟从松雨驿站出发到了许州的这一路上,都没有过交谈讨论。仿佛对这个小姑娘当初离家出走的原因,并不感到丝毫好奇。
不好奇,只是因为他们已猜出。
自从那晚他们在松雨驿交换了他们所经历所知道的一切,很多事,他们心中都已了然。
亭外的花儿为淡黄的月色所晕染,杨柳靠在薛霜行的肩上。待在了闺中好友的身边,杨柳的心情好了不少,许多她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情,面对薛霜行之时,她却可以倾诉出来。
薛霜行道:“你是说,当初李大夫把白玉簪交给你,是为了让你把那支簪子转交到杨伯父的手里,让杨伯父带到簪子大望谷的谷底销毁?”顿了顿,“既然这样,销毁白玉簪也是李大夫的意思,你为什么——”
杨柳截道:“因为他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销毁这支簪子的。”
薛霜行叹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带着白玉簪离开。”
杨柳坚定道:“我看得出,他心底是不想毁了那支簪子的,我当然得帮帮他。不过我也知道,假若那支簪子落在了任别空的手里,他恐怕更不愿意。因此,我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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