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11号,晚。
“还没睡?”
卧室里,霍启渝推开门,正看到已经换上了睡衣,却还没有入睡的妻子。沈芸抬起头,笑容温柔:“等你。”
她生来便是凛冽的美貌,犹如烈日迫人张扬,如今却越发沉静内敛,犹如美玉收敛光华。从前结婚,固然有着当年香港惊鸿一瞥的前缘,更多的却只是脾x_i,ng与身份上的适合,旁人看来恩爱,也只是彼此都渴望家庭和美,乐于一同做戏。如今终于剖开两心坦诚相对,才始知寻常夫妻的恩爱,于他们也并非奢侈。
他们之间,不用仅以利益相论。是福是祸,彼此都不是为了自身,不肯分担的人。
“我本来是想明天去见谢焓,但沈乔打电话说明天颁奖仪式想我们参加,可能要顺延一天。”霍启渝说,瞧见妻子微微担心的神色,不由轻笑,“只是一天而已,这几个月我不都好好的?”
是啊,只是一天。沈芸不知自己心中担忧从何而来,却也下意识劝自己放心:“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总有机会的。”霍启渝说,他声音极低沉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副总最大的遗憾,就是看到香港回归。他没等到那一天,但我们可以。”
“是啊,我们可以。”沈芸怡然一笑。
片刻的沉默后,霍启渝坐下来,注视着妻子美丽的眼睛:“我还是觉得,是我对不起你们。你本来可以走一条更好走的路,而不是......”
话音未断,沈芸便摆了摆手示意住嘴:“说什么呢?”
她轻笑,那笑容在宴会酒席上是颠倒众生的明艳,在夫妻之间,却只剩下相对坦然:“你没有对不起我和孩子们。重来一次,我也不会后悔。”
“我的丈夫在这里,做妻子的,又能去哪里?”
1997年7月12日,华仪会场。
华仪奖作为与三金并列的奖项,权威x_i,ng自然不消多说。政府主办,又让奖项多了一分权威色彩。与此同时,华仪奖对于资历极为看重,尤其是在影帝影后的评选上。
除了二十一岁获华仪影后的宋琤一,华仪奖历代帝后从未有过低于三十岁的先例,哪怕是三年前横扫亚洲颁奖典礼的《南山》,也没有捧走影帝奖杯。只是今晚,这影帝的最低年龄怕也是要低个十来岁了。
那个深受观众和业内喜爱,毫无疑问是天之骄子的年轻人,将会是今晚的新科影帝。所有人都明白。
几个眼尖的记者看到红毯尽头那辆漆了红旗的兰博基尼,立刻准备好了长枪短炮。果不其然,沈乔下了车,朝他们挥了挥手。
两个月前就满二十岁的沈乔其实已经抽出了男人的轮廓,但按捺不住的欣喜和飞扬的神采仍旧让他看上去还像个少年。记者和摄影师们会心一笑,纷纷举起工具准备弄回第一手资料。
沈乔先是回答了几个前排记者的问题,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他摆摆手,记者知道他随x_i,ng惯了,也没有拦着他。在红毯上接电话,指不定又是个能写的点。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看到那个刚刚还神采飞扬的年轻人脸色瞬间苍白。须臾,他挂了电话,匆忙说了声“抱歉”便推开记者,奔向旁边的座驾,拉开车门迅速离开!
第八十九章 :
对聂梁与整个旗腾集团的起诉在5月23日由霍启渊以私人名义提出,北京第一高级人民法院立刻受理。聂梁本人只是被双规,并未正式拘留,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相关文件霍启渊发给了沈乔一份,彼时后者正在飞莫斯科的飞机上,下飞机后看到消息,也只是回了一句“收到”。
他是真的不愿再理会霍家的事。不仅如此,北京的政治斗争他也想开始抽身,沉浮了二十年,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让他明白自己已经疲累不堪。
五月的莫斯科天气极好,有别于中国北方初露端倪的炎热,高纬度的凉爽混杂着春天未完的清新,分外令人心旷神怡。红场,沈乔站在古姆百货商场边,摸了摸下巴:“能吃个冰淇淋吗,赵先生?”
古姆百货商场门口的冰淇淋素来是游客的挚爱,在人流量极大的下午早已排起长队。赵文彦好笑地站在最后面:“要什么味道?”
“巧克力。”
巧克力冰淇淋这种高热量食品在二十年前属于沈乔碰都不敢碰的雷区,如今则属于他朋友圈大部分好友的雷区。冰淇淋拿回来后沈乔心满意足地舔了一口,而后发朋友圈附带自拍一张。
当年的好友因为霍霖的关系大多都加了微信好友,但这几年来他鲜少主动联系,这好友关系也不过是朋友圈的点赞之交,摆设而已。
他们知道复合的事是因为霍霖。复合当晚他没有回家,第二天才把霍霖叫出来坦白,并对他多年前说他没谈过恋爱的欺骗行为表示诚恳道歉。霍霖全程倒没表现得多么惊喜,但一个小时后他打开微信,复合的事就刷满了朋友圈。
“我舅舅谈恋爱了,我总得抒发一下感慨嘛。”面对他的兴师问罪霍霖诚恳道歉,“您最好去国外避一避,不然没几天狗仔就能拍到你们。”
作为当红一线,霍霖的朋友圈里自然也不乏记者狗仔。按他这么说,他还真该出去避一避。
当然现在的他并不明白,霍霖这么做,根本就是在调虎离山。
很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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